國军与鬼子兵短兵相接,刺刀见红,兵员素质高下立判。
在双方进入白刃战的第一时间,鬼子兵就纷纷褪掉枪膛里的子弹,站稳脚跟以逸待劳。
魏大勇看见,眼前的这些國军士兵作战很勇猛,但由于训练不足,拼刺刀的技术不过硬,在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中,明显处于下风。
他亲眼见到一个年纪跟自己相仿的战士,狂吼着扑向一个矮个子鬼子兵,然后先发制人一枪刺过去。
那鬼子兵面对刺刀不慌不忙,双手一抬,将迎面扎过来的刺刀轻松格挡开去,继而抢前一步,恶狠狠地把三大盖的刺刀,刺进那个年轻士兵的胸膛。
年轻士兵低头,愕然看着那深深扎入自己体内的刺刀,似乎无法接受自己被对手一招刺成重伤的结果。
年轻士兵“呃”的低吼一声,像是野兽濒死前发出的呜咽,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干脆弃了自己手里的枪,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枪管。
他想一个换一个,用自己一条命,给自己的战友,制造格杀这个鬼子兵的机会。
矮个鬼子兵原本以为一刀捅进去后,就可以拔出刺刀去找下一个对手。
他压根儿没有料到,将死之人会把他的枪管,死死攥住不放。
矮个鬼子兵用力拔了两下,发现无济于事,情急之下来回转动枪托,以期大幅增加伤者的痛楚,迫使对方松手。
“啊……啊……啊……”
那个伤兵痛苦得整个脸庞都扭曲变形了,不停地嚎叫着,但,他就是紧握着枪管,决不放手,让那锐利的刺刀,无法脱离自己的胸腔。
鬼子兵也发了狠,眼睛瞪得牛铃一般大,口中不住地咒骂着短音节的东瀛俚语,更加用力地左右晃动枪身。
就在那个國军伤兵几乎支撑不住的那一刻,他的战友终于从侧面,把刺刀扎进矮个鬼子兵的脖子。
刺刀切断了矮个鬼子兵的颈部大动脉,血箭猛地飙射出来,喷了那个伤兵一脸。
年轻的伤兵,看见敌人翻着白眼倒了下去,他憋住的一口气一松,伤口剧烈难忍的痛苦,令他痛不欲生。
刚才一直积蓄于他手上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
他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双手握住枪管,用力往外一扯。
刺刀脱离了他的胸膛,热血随之汩汩喷薄而出。
伤兵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倒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永远告别了自己的战友。
这一幕,其实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隔着几十米外的魏大勇鞭长莫及。
既然敌我双方开始混战,魏大勇揣起双枪,疾步往前狂奔。
玩枪战,魏大勇的血肉之躯同样扛不住枪子,他也得注意隐蔽。
要说冷兵器交锋,他还真没怕过谁,即便所有鬼子兵一拥而上,他也自信能打得他们一哄而散。
“师兄,等等我!”
真远左右一寻摸,从街边空空的摊位下,捡起一根扁担掂了一下,觉得还算趁手,便拎着跟在师兄身后跑去。
魏大勇两手空空,脚下生风,眨眼间就冲入人堆里,先是飞脚踹倒一个粗壮的鬼子兵,又扬起铁掌,一掌劈在另一个鬼子兵的后颈,将他打昏在地,与之对战的國军战士立刻上前补刀,结果了小鬼子的性命。
旁边一个不开眼的罗圈腿鬼子兵,见魏大勇赤手空拳,怪叫一声,挺枪就刺。
魏大勇轻蔑一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刀尖到了眼前,他随手往旁边一拨,倾尽全力的“罗圈腿”收势不住,奔着魏大勇的右侧就下去了。
魏大勇右肘一抬把对方的枪管夹在腋下,左手的两根手指头迎着“罗圈腿”门面而去,“罗圈腿”条件反射伸手去挡。
谁知魏大勇这是虚招,他的目的是夺取对方手里的枪。
“罗圈腿”的眼睛当然没有被戳瞎,他只是觉得拿枪的手肘“曲池穴”一麻,紧接着手里一空,自己的三大盖就改姓魏了。
魏大勇抢过长枪,顺势一抡,坚硬的木枪托与“罗圈腿”的脑瓜子亲密接触,像是敲打在熟透的西瓜上一般,“咚”的一声,眼见的不活了。
有了带着刺刀的三大盖在手,魏大勇如鱼得水,喊了声“杀”,一头扎进鬼子兵的人堆里。
但见枪影纷飞,魏大勇左挑右刺,面对鬼子兵的围攻游刃有余,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几个照面就挑翻了数人。
紧跟在他后面的真远,挥舞着扁担也杀入圈内,使出师门“韦陀三十六杵”,敲、戳、扫、挡,也重创了几个敌人。
方连长看见这一幕,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个满嘴龅牙,相貌古怪的鬼子兵眼见无人可以挡住魏大勇,他也豁出去了,扔掉枪支飞身扑上去,拼着身上挨了一刀,从正面死死抱住魏大勇!
这一招就是刚才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