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歼姚家镇的鬼子兵后,被关押在祠堂的老弱妇孺,终于重获自由。
可是那些惨死在鬼子刺刀下的青壮年,生命却已无法挽回。
镇上善后的事情,自有方连长处置,镇上人员的迁移工作,也由姚保长组织。
魏大勇既帮不上忙,也无心理会那些琐事。
他多方走访,向幸存的老人打听自己父母的下落。
这些老人中,有些人认识魏氏二老,彼此间还不时在街上见面。
可惜洪水过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们了。
可见二老并没能在洪水来临的第一时间,就发现险情,并跑到安全地带。
失望之极的魏大勇,自是愁闷不已。
方连长已经在多次闲聊中,摸清了魏大勇的底细。
他知道这件事情后,安慰了魏大勇一番,说二老被洪水冲到别处,然后跟着逃难的人群走了也未可知,说不定已经回了登封老家。
他还对魏大勇说,他会跟兄弟部队联系,帮忙留意二老的消息,一有音信就会告知魏大勇。
魏大勇明白这些都是方连长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语,他谢过方连长的好意,觉得自己继续留在姚家镇意义不大,决定先行返回松山。
假如自己父母真的安然无恙,一定会给寺里传递这个消息,好让自己放心。
一听魏大勇要离去,方连长找到他,把他请到一个房间内单独面谈。
“坐!坐下说话。”
方连长连连让座,又殷勤地亲自给魏大勇倒了碗水。
魏大勇一看就知道对方有求于己,他单刀直入:“方连长,咱们都是爽快人,有话你就直说吧,我这人最怕弯弯绕绕。”
方连长爽朗一笑:“哈哈……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就直来直去。听说你哥也是军人,在晋绥军当个连长?”
魏大勇点点头:“没错。但不知方连长问这个是何用意?”
方连长盯着魏大勇,眼里闪动着炽热的光芒:“我想请问,你有没有从军的打算?”
魏大勇一愣,沉吟了一会儿:“这么说吧,我暂时没有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前些日子他的确动过参军的念头,但那是在看过他亲哥魏大壮的来信后,才产生的想法,因此并不成熟。
方连长也不拐弯抹角,问道:“我们74军是赫赫有名对的飞虎军,每次征兵都有大批的人想要进来,而我们对于兵员的要求,也远高于兄弟部队。怎么样,来我的连队吧?我让你从班长干起,以你的身手和枪法,我看不出两年,你就可以做到我这个位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前途不可估量。”
原来方连长在见识过魏大勇的本事后,不觉动了爱才之心,想把他招揽到自己麾下效力。
魏大勇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被他人的三言两语打动,他微微一笑道:“阿米豆腐!方连长抬爱,小僧心领了。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小僧须得回山慎重考虑一番,再做定夺。若是小僧决定从军,一定会去找方连长。”
着摆明了是托辞,方连长岂会听不懂?
换作别人,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方连长委实太过喜爱魏大勇,他还想争取一下:“我说大勇啊,你武艺超群,的确是个人才,只是军中最讲资历和功绩,再强的人进来,通常也要老老实实从大头兵当起。这样,我跟我们团长的关系不错,只要你点个头,我就向他力荐,让你破格当个副排长,你意下如何?”
说完,方连长殷切地看着魏大勇,盼着他能够说声“善哉善哉,敢不从命”之类的话。
魏大勇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并非是嫌弃军职太低,而婉拒方连长的好意,他赶忙答道:“方连长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身上还有诸多事情未了,一是我父母下落不明,还需多方寻访,二是我还是出家人,尚未脱离寺庙。故此,只能对方连长的好意说声抱歉,还请你多多包涵。”
话已至此,方连长明白自己说不动魏大勇,虽然心中甚为遗憾,却也无可奈何,就从身上掏出一个圆柱形的牛皮纸包,推到魏大勇身前的桌面上:“既然大勇你执意要走,这点心意你就收下,切勿推辞。”
魏大勇心说这什么呀,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打开纸包一看,赫然是一摞20枚袁大头。
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至少魏大勇是这么认为的:“鹅米豆腐!出家人不得贪恋黄白之物,这许多钱,小僧断不能收,还请方连长收回。”
方连长正色说道:“此番消灭盘踞姚家镇的小鬼子,首功当论大勇你,如果不是你从后面吸引鬼子兵火力,我的连队还不知要死多少个弟兄。”
“这点钱根本不足以表彰你的功绩,只是聊表我的心意,给你回程路上当作盘缠罢了。”
说到这里,方连长笑着说:“再说,我区区一个连长,身上能有几个钱?这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