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直接溜进村里,向村民打听消息,摸清茶铺的底细。
既然茶铺存在诸多疑点,表明很可能有人盯上了这笔赈灾款。
魏大勇觉得有必要把这事调查清楚,否则就算不在这里逗留,盯上自己的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放弃。
反正这村子也就十来户人家,既然李大嫂是本村人,随便找人一问便知分晓--
设若那个所谓的李大哥,来路不明,那么他的用心就昭然若揭。
事态紧急,魏大勇的动作极快。
细长的田埂,寻常人须得小心行走,以免一脚踩空,不慎踏进旁边的田地泥巴里。
但魏大勇在上面飞奔,如履平地,身子没有丝毫晃动。
眨眼间,他已经到了村子的外沿,那里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河,河边是一堵低矮的胸墙。
魏大勇更不逗留,抬手在矮墙上一按,整个人飞身越过小河,跳到了对岸。
踏入村子的范围,魏大勇立刻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些异样。
放眼望去,视野里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几条在村道上看家狗,在失魂落魄地游荡。
看见魏大勇这个陌生人出现,那几条土狗非但没有放声狂吠,反而夹着尾巴,远远地躲开了。
魏大勇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异味,似乎是……血腥味?
他的心里,顿时浮起不祥的预感。
魏大勇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农舍,那是一座三开间的土坯茅草屋,一间堂屋外加东西厢房。
房门虚掩着,魏大勇走到堂屋近前,试着叫了一声:“老乡!”
没有人回答。
魏大勇站在外面看不见屋里什么情况,他闪到房门的一侧,伸手将房门推开一个角度。
还没看清屋内的景象,魏大勇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屋里散发出来。
他没有犹豫,拔出背后的戒刀,旋风般闯进了房内。
堂屋里十分凌乱,原本摆设简单的家具,东倒西歪,可以确定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魏大勇看见有明显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从堂屋一直流淌到东厢房。
沿着血迹,魏大勇走到东厢房门口,挑起布帘一看,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
就见两大两小一家四口,惨遭灭门,全部倒在血泊当中,最小的那个女娃,年纪也就两三岁左右。
连小娃子都不放过,真个是猪狗不如。
看那血迹干燥的程度,魏大勇估摸着这场杀戮很可能是发生在昨天夜里。
魏大勇感觉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涌上心头,他绕开地面的血泊,往前两步,仔细查看几个人身上的伤口,发现他们都是被利刃所杀。
凶手下手极其狠辣,刀刀都往这家人的要害处招呼,几乎所有的伤口全部是致命伤。
这些伤口形状大小不一,并不是同一把武器造成的,由此可见,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
魏大勇忽地想起了什么,返身出屋,进了另一户人家,不出他所料,这家人也发生了灭门惨案。
他一连闯入五六户,每一家都是如此。
不必再往下看,想必这个小小的村落,所有的村民都已经命丧黄泉。
那个茶铺的老板娘李寡妇,恐怕也不能幸免。
凶手居然屠灭全村,杀几十人如同杀猪宰羊一般,手段之残忍狠毒,令人发指。
既然李寡妇昨夜身亡,今天却有一个自称她丈夫的人,呆在茶铺里忙碌,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里面肯定存在很大的问题。
魏大勇返身就往茶铺方向发足狂奔。
与此同时。
茶铺里的伙计,已经给众武僧端上来一碗碗黄澄澄的茶水,放在每个人面前的桌上。
智林是首席武僧,伙计头一个上茶,他端起茶碗正要一饮而尽,忽地感觉腿上被人踢了一脚,抬眼一看,就见真远朝自己轻轻摇头,那意思很明白,示意他暂且不要喝茶。
智林也是聪明人,联想到魏大勇已经离开茶棚好一会儿都没回来,心知有异,放下送到嘴边的茶碗,干咳一声说道:“大家先别急,放下茶碗听我说几句话。”
被他这么一打岔,所有武僧都放下了手里的茶碗。
真远注意到,茶铺老板和伙计交换了一下眼神。
智林打定主意要拖延时间等到魏大勇回来,故此没话找话:“前日的讲经会上,静云大师从《楞严经第十卷,说到十种邪魔外道……”
一众武僧面面相觑,心说素日里也没见智林师兄研读经书,怎地今日突然大谈佛法了?
但是智林是圣水寺武僧中的大师兄,威望很高,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
店伙计趋步上前,赔着笑脸说道:“我说诸位大师傅,这茶水正好趁着温热喝,若是凉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