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总算稍微安静了下来。
魏大勇看见坐在中间的瘦猴,身子不住地往里面挤挨,还跟那大姑娘搭讪:“大妹子,你是哪里人啊?”
原来瘦猴见里面那个年轻女子颇有姿色,就拼命往人家身上蹭。
被人揩油的女人,应该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敢稍有反抗,只能是一味地往里蜷缩着身子。
岂料瘦猴得寸进尺,大半个屁*股都占了人家的位置,还出言挑逗。
那女子花容失色,紧张得眼角都闪着泪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魏大勇看在眼里也不发火,见中间基本上空出来了,顺势往里一挤,占了瘦猴的位子,然后对那姑娘说道:“你坐到外边来。”
那女子闻言如蒙大赦,着急忙慌地起身换到魏大勇的位置上。
这下三人的座位,变成了女子靠近过道,魏大勇在中间,而瘦猴被挤到了车窗旁。
瘦猴看看魏大勇那一身结实的肌肉,敢怒而不敢言。
耳边就听得那女子轻声说道:“小师傅,谢谢你。”
魏大勇微微一笑,算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真远刚要说些什么,被魏大勇一眼把话茬给瞪了回去。
魏大勇斜眼看看自己身边的瘦猴,见他目不斜视,心说闲着也是闲着,何不逗他取乐?
他眼珠子一转,就开口问道:“阿米豆腐!这位施主可是要去漯河?”
瘦猴听得魏大勇跟自己搭话,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神情,于是挤出一丝笑容答道:“去漯河。”
魏大勇马上叫道:“太巧了,小僧也是去漯河。敢问施主是去公干、投亲还是访友?”
瘦猴心说这小和尚特么是个自来熟外加话痨,素不相识怎么就找人聊天?
但是前面已经应了一声,这会儿不答话似乎不妥,瘦猴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去找一个朋友。”
魏大勇追问:“不知施主的这位朋友,姓甚名谁,家住漯河哪条街道?”
瘦猴本来就是信口开河,应付魏大勇一下,
他从未去过漯河,压根儿就不晓得那里有什么街道,被这么一问顿时傻眼了,只能是信口胡诌:“他叫李大眼,家住……太平大街……”
魏大勇当即说道:
“不对!我老家就在漯河,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太平大街!”
魏大勇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就好像他老家真的是在漯河。
当然他这么说,是故意诈一下对方。
瘦猴果然被唬住了,噎住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这萍水相逢,自己干嘛要被这个和尚牵着鼻子走啊?
刚才话赶话说到这里,魏大勇连珠炮也似的发问,问得瘦猴差点就露出马脚。
瘦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条偏僻小路,谅你也没听说过。”
魏大勇嘴角一勾:“这倒有趣。天下竟然有叫太平大街的小路!”
瘦猴又噎住了,干脆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别过脸去,不再搭理魏大勇。
魏大勇也不以为忤,故意“嘿嘿”干笑两声,结束了这次搭讪。
他常年练武,精神头很足,此刻脑子里不停地转着,想着这一路无聊得紧,还得调戏一下这两个贼骨头找乐子。
魏大勇的点子很多,很快就有了主意,他故意问真远:“你早上有把那件最重要的东西,放进我的包袱吗?”
胖黑脸和瘦猴一听到魏大勇的这句话,似乎精神一振,用外人不易察觉的目光交流了一下。
真远却是一愣: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话说咱们的行李不是各自收拾的吗?我能把什么东西放进你的包袱?
不过他也是个促狭鬼,一看魏大勇那略显夸张的表情,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连忙点头应道:“是我亲手放进去的,绝对不会差错。”
“中!那敢情好。”
魏大勇点点头,环抱双臂把包袱紧紧搂住怀里,也开始闭目养神。
随着火车的轻微晃动,乘客们昏昏欲睡,到处都是趴着或仰着打盹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大勇忽然感觉自己怀里的包袱,似乎被某人的手指头动了一下。
魏大勇的感觉极其敏锐,侧头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就见身边的那个瘦猴目不斜视,右手也规规矩矩地在他自己的膝盖上,一切都很正常。
谁动了我的包袱?
难道是错觉?
不可能。
魏大勇确信有这么回事。
可是坐在旁边的人,手压根儿就没有动。
有点意思啊……
魏大勇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睛。
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包袱上。
过了一会儿,魏大勇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