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眠月楼。
二楼的包房靠着围栏,打开窗,就能看到下面舞姬的表演、乐姬的演奏。
而此时,一间窗扇紧闭的包房里,正有欢呼声此起彼伏,光影中,人来人往。
“喝,都别客气,痛快的喝!”
苏钟搂着一位娇俏女子,面带酒晕的朝着几人大吼:“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喝!”
朱聪兴奋的端起酒杯附和,另一支手还不忘对着身边的女子上下其手。
其他人也是一脸醉意,摇头晃脑的高举手中的酒杯。
码头今天有大笔银两进帐,人人都得了分红,借着兴头,苏钟更是带着几个身边人直接进了城中最好的青楼。
至于那三个船工的家属,在钱财到手之后,自是没人再提起过。
孙恒也被拉了过来,酒水入肚,浑身燥热,身边有个伴酒女子,却不敢胡思乱想,显的有些拘谨。
他那生硬的表现,倒是让其他几人纷纷嘲笑。
“哗啦”
房门拉开,放水完毕的陈大全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苏少爷,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谁啊!”
苏钟眯着眼抬头:“不会碰到我爹了吧?”
“苏少爷说笑了。”
陈大全一脸干笑的坐回位置:“我碰到林捕头了,而他却是在宴请郡府新任的文书赵明义。”
“哦”
苏钟一脸茫然的眨着眼,奇怪的看着陈大全:“你说的这两人,我他妈好像都不熟啊!尤其是那姓赵,干嘛的?”
“苏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陈大全端起酒壶,给苏钟身前的酒杯斟满酒水:“赵明义,不就是阮小姐的那位吗?”
“嗯?”
苏钟脸色一愣,片刻后嘴角也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意:“阮元香的那个未婚夫?”
“没错!”
陈大全重重点头:“就是他!”
“俏剑客的未婚夫?”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听说还是个小白脸来着。”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人已经死了?怎么就突然成了郡府的文书了?”
房间里,喧嚣声再起。
显然,在这个娱乐匮乏的世界,对八卦的热情不分男女,知道那人的来历,在场的三河帮帮众都是眼眸一亮,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他没死。”
陈大全摆了摆手,压下一片杂声:“这人似乎文采很好,被郡府的一位官人看中,招了进去,以后就算前程不显,却也是个体面人了。”
说完,他又是一脸玩味的开口:“这下咱们有的热闹看了,以后这位赵大才子天天在眼前晃悠,一提到他其他人就会想起阮家的那位小姐,阮家能受得了?还嫁不嫁女儿了?”
“嘿嘿嘿嘿”
苏钟更是笑声连连,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架势:“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想不到,这才只是开始。”
“哼!阮元香那丫头,一向自傲,我倒要看看,她以后怎么办?”
很显然,苏钟与阮元香并不对付。
这不奇怪,同是二代,他们一个天分高、修为强,一个好吃懒做、贪杯好色,自然玩不到一块去。
至于这里的其他人,自然跟苏钟站在一起,对阮元香同仇敌忾。
众人交谈间,孙恒又往肚子里灌了几杯酒水,借着个机会,起身站起:“苏少爷,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
苏钟连连摆手:“别掉茅坑里回不来了啊!”
“哈哈”
后院幽深,烛光暗淡。
沿着穿堂往后走,两侧是穿手游廊,这种精细的结构,确实很像大家族的庭院。
离开房间,孙恒精神一震,他并不是要去茅厕,只不过不习惯屋里的气氛。
此时既然出来了,倒也不急着回去,当下背负双手慢悠悠的欣赏这里的风景。
“想不到啊,姓赵的那家伙大难不死,竟然还有了后福,进了衙门。”
孙恒脚步一停,侧首朝着一片竹林看去。
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看样子是有人小解,却没去茅厕,而是在这里找了个无人地方随意解决。
“是啊!”
伴随着稀稀落落的声音,另一人小声接口:“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让咱们兄弟都无颜面见夫人,本来说好的差事,也没了消息。”
“不急,不急!”
头前那人声音一冷:“只要赵明义还在郡城,咱们就有的是机会。等哪天凑准机会,给他两刀,我就不信,他还能次次都能逃掉?”
孙恒转过身躯,本欲就此离开,不过听到赵明义这三个字,脚步也是不禁一缓。
转过身躯,他有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