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治倒吸了口凉气,摸着滚烫的耳朵,心中叹道:
下手可真狠啊,都变肿了,这绝对是亲姐姐···
等到李治从立政殿抽身出来之际,已是许久之后,高墙之外,已是漆黑一片,此时的长安城,并没有后世的那般灯火辉煌,除了宫中小径旁的几盏宫灯之外,又哪来的灯火呢。
哪来的繁华如梦,也只不过一场空罢了。
李治望着眼前的入眼的夜色,微微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驻足了片刻后,便转身走过了数道回廊,这才走近了立政殿的正殿之外,此处便是宫中皇后所在之地,李治整理了下衣服,昂着头颅便走进了灯火明亮的正殿之中。
还未走进得屏风后,便忽听以男子浑厚声从殿中深处传来,这么晚了能出现在此地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位便宜父皇李二了。
“这群老匹夫,只不过发生了一场天象而已,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却偏偏执拗着让朕向上苍请罪。”
还好宫殿中的隔音不错,要不然隔着几个回廊也能听见这怒气涛涛之声,这谁又得罪他了?
原本昂头挺胸的李治在忽听这道声音后,脚步不由得变慢了下来,似乎就像做贼一般,还不等李治细听,忽被一旁伸出的手给拉住了,回头望去,原来是宫中宦官的头子陈玄运。
李治眼见是熟人后,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今天所遭遇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直到现在还是胆战心惊的,朝陈玄运点头轻声问道:
“陈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玄运朝李治行了一礼后,这才起身将此事如实相告;一般立政殿中所发生的一切,李治都会详细询问,所以这点陈玄运也不感到意外,再者,这些也不见得是机密之事,回道:
“今日发生异象,朝中大臣认为此乃天兆,大为不吉,恐不久将会降下天灾。”
陈玄运所言的确非虚,这点李治倒也知道不少,毕竟古人对这些十分迷信,发生一点小事都将它扯到家国之上,更何况没有的事迹也得杜撰一二出来。
虽然如此,但这些年自己的便宜父皇并没有做出任何天怒人怨之事,后宫中也一片祥和宁静,怎么又有人将两者给扯到一块了呢?莫非,是朝堂之事?
虽然明知朝堂之事自己不应该多问,但现如今自己已经走进了大殿之中,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但若不刨根问底,恐怕今晚自己不会好过。
思量了许久,这才犹豫的问道:
“可是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啊,莫非朝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陈玄运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中反而是若有深意,弓着腰将手指轻轻指向了宫殿之北,便没有再多做言语了。
立政殿坐北朝南,而陈玄运手却指向殿后,其中寓意不言而喻,李治见此心中不由得暗自咋舌不已,北方,不就是玄武门所在位置吗?
现如今已是贞观年,距离那次政变,已过去了九年的时间的,怎么此事朝中还有人胆敢提及,莫非父皇当初没把那批人给清理干净。
李治思绪万千,但却没有多做思量,既然朝中所隐晦提及的是那次事件,那么与自己可无半点联系,毕竟那时候,自己尚未出生呢。
想到此处,李治当下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来意,便故作一脸为难的对陈玄运道:
“陈公公,我本来是要向父皇与母后请安的,可是现在···”
陈玄运跟随李二已久,其中宫中的许多人情世故懂得也不算少了,除非他是装作不知,不过对于每晚都来到此处的李治而言,这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得知李治的来意后,陈玄运点头道:
“容老奴先去通报一声,还劳殿下在此片刻。”
李二今日原本在甘露殿中与眼前的白纸较上劲了,秀笔散墨,道劲飒爽,即有神似。这正是李二钟爱的飞白书,还未等笔墨尚干,便见一人影从殿外急匆匆而来。
李二并未抬头看向眼前的那道身影,而是低头打量着自己这副难得的佳作,低头皱眉道:
“朕不是告诉过你,暂时不要来打搅的吗?”
从殿外匆匆赶来的正是陈玄运,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之际,在门外等待已久的他转眼间忽见天色渐黑,当下便下意识的朝晴空万里的天上望去,这才发现了这突兀的一幕。
当下不敢多做犹豫,急忙推开了紧闭的殿门,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眼见李二并不为动,一脸担忧的道出了殿外的变故:
“陛下,天降异象,恐怕今日不太平静啊。”
“啪”
李二忽闻此言,尚未落款的笔突兀的掉落在地,眼中不由得露出了隐隐担忧之色。
正如陈玄运所言那般,今日极不平凡,还未从甘露殿离开,便频繁的收到了来自朝中诸多大臣的谏言,虽然并未指向这次发生天象的原因,但不少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