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你小子的啊,没想到一声不吭就出宫了,我还说派人去接你呢。”
在距离人群喧闹的正厅之中,侯府中的偏殿就有数十间,其中一间位置较远的偏殿中,烛光闪烁,其中坐于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李泰,一人正是李治。
望着眼前满脸笑意的李泰,李治不禁撇了撇嘴,眼下,自己的这位便宜三哥要是真派人去宫中接自己,这种事也只有在梦里面想想而已,当下噘着嘴轻声哼道:
“父皇让我跟着大哥出来长长见识,所以我就得跟来了。”
李治头也不抬的答道,此时他正低着头端详着身前的茶水呢,只见他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只见茶水中盛满了茶水召之外,剩余的尽是葱花、生姜、花椒等物。
李泰将李治的表情看在眼中,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茗了一口后,笑问道:
“怎么,不合口味,你在宫中不也是喝这种吗?”
自从李治得知此时的贞观流行饮这种品味的茶后,喝的就一直是被烧开过得井水,眼下经李泰这么一问,眉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朝四周扫了一眼后,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三哥,这,能喝吗?”
李泰闻言不由得一愣,起初还以为李治言中所指的是这茶水不对,随后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板着脸一脸严肃的问道:
“怎么就不能了?”
说罢,又继续说道:
“稚奴有所不知,父皇就喜欢喝这种,我还说改天送你一些贡品呢,不过现在看来,我得一个人多喝上一些时日了。”
李治不为所动,望着茶水中浮动的几根香葱,眼前忽然一亮,顿时一条计策从心底冒出,小眼贼兮兮望着眼前的李泰,询问道:
“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盛产好茶,口味也比现在三哥你饮的好上百倍不止,三哥,你有兴趣没?”
李泰闻言不由得一愣,脑海中随即升起了打算,不过眼见李治的这一表情,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就在昨日,李治也是这个表情的。
打了个哈哈笑道:
“你三哥是个粗人,对这些不感兴趣。”
李治眼见耳李泰并不为所动,心中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沉着小脸没有言语,看来,利用李泰将自己带出宫的这一想法又得破灭了,
随后又突然想起数日前见到的袁天罡等人,心间不禁有些疑惑,开口询问道:
“三哥,那个叫袁天罡怎么样了?”
听闻李治又提及此事,李泰不禁一愣,上次就是因为从李治的口中得知了此人耳朵厉害,自己这才将他贸然带出宫中。
但谁知从李治的口中什么有用的都没套出,反而还让自己背了一黑锅,眼下心中又是一个激灵,连忙打了个哈哈答道:
“还好吧,那袁天罡倒有一些本事,在王尚书的努力下,倒是让他谋上了一官半职。”
说罢,李泰似乎又不太死心,故作一脸疑惑的对李治问道:
“怎么,稚奴也对他感兴趣?”
李治可谓是最了解李泰此人了,此时又见他换着法子想从自己这里套取更多关于袁天罡的信息,又怎能会让他如愿呢。
当下便避过了那个话题,苦着脸一脸不甘道:
“父皇让替我寻了个良师,你说我对这些能有兴趣吗?”
李治此言,无非是在话题中掺杂了一些较为隐晦的言语,李泰在宫外待久了,自然也是懂得不少,但他也并未从正面回答李治,反而故作一脸惊讶,紧接着又是疑惑的神色,笑问道:
“稚奴自幼天赋异禀,也不知那个良师能有此福分教导稚奴了,稚奴不妨和三哥说说?”
装,你继续给我装,一开始就数你最能装了。
在李泰等待着李治的同时,李治又何尝不是在等待着李泰呢,眼下见李泰神色中并未露出半点之前所提及到的兴趣,李治随后便打定了决心要与李泰耗下去,随后皱着眉头问道:
“听说这萧德言每当读经讲学时,皆是正襟危坐、满脸严肃的样子,三哥,这是真的吗?”
李泰闻言不禁一笑,想不到自己这老实憨厚的弟弟倒也会怕老师的一天,不。
想到此处,李泰心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眼下坐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应该不是老实憨厚,而是一天鬼精鬼精的,如若不然,以前那些都是他装的。
可是如此他又图什么,就为了溜出宫外?在心底思量了许久,也依旧无法揣摩出李治的打算,只好摇头作答:
“那又如何?谁让你老是不听兄长的话的,有个严肃的老师教导你也好,免得以后你又惹祸生祸。”
眼看再继续聊下去自己吃亏将是必然的,李治也只好打断了眼下的这个话题,突兀道:
“三哥,要不你去跟父皇说说耳,以后我跟着编撰括地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