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眼见事情终于落下了尾幕,邹骆驼这才放下了心头的疑虑,看向杨弘毅的目光中不禁多出了几分同情,对他解释道:
“实不相瞒,刚才出去的那位正是晋王,而且,魏大朗正是他的随身护卫,况且,二郎也没有阴谁吧,谁让你耳朵不好使来着。”
经邹骆驼这么一提醒,杨弘毅这才想起方才李治与自己的对话,心头瞬间便已经凉了半截,但随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辩解道:
“他不是来自陇西李家的一个分支吗?还是不被承认的,这种方法也只有你们想得出来,居然就想这样蒙我?”
事实都已摆在面前了,眼见杨弘毅还嘴硬,程怀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哼道:
“陇西李家又何时承认过晋王殿下的出身了?”
杨弘毅闻言后,这才想起如今的天子源于陇西一带,但陇西的李家,自始至终都从未承认过这种事,又或许,对此事遮遮掩掩的,让世人完全不知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但,眼下再想这些都已经完全没用了,曾想起自己此行的来意,原本是想找个人做自己的垫脚石,却不料才来长安还没几天的功夫,第一块垫脚石就很是硌脚,不,这简直是要命。
得罪皇室,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此刻的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
完了,这下完了,彻底的完了···
“晋王到”
还不容杨弘毅多做细想,忽听门外就传来了如此一声吆喝,紧接着,就是数十道沉闷的脚步声伴随而来。
回头定睛望去,只见十余名身穿盔甲的卫士腰间佩戴这佩剑,齐刷刷的走了进来,随后就排成了两排,不多时,一道人影也逐渐的走进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参见晋王殿下。”
众人见状,急忙纷纷行礼,直到此时,心如死灰般的杨弘毅这才确定了刚才一幕的真实性,毕竟,走进来的那道人影就是不久前走出大门的李治。
李治从宅院中出来后,也不多做耽误,很快就召集了之前隐藏在街头巷口的宫中卫士,直到此刻这才现身。
扫了宅院中的众人一眼,李治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杨弘毅的身上,板着脸质问道:
“想不到,扬州一带的仕家都很厉害啊,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抓人,随后又哄抬市价,在此,本王倒是想问问你,这长安城是你杨家的吗?”
杨弘毅闻言顿时愣住了,他起初倒是想事先向李治发难的,但谁又会想到还不等自己开口,李治就随后将这几项帽子给扣在自己的头上,一时间那是有口难辩,在一幕过于突然,杨弘毅也不多做细想,急忙答道:
“我事先并不知晓殿下在此处,其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李治此言也只是开场白而已,毕竟他也不想在这种无聊的对话中多做耽误,随即点了点头,绕过了这个话题后,将手指向一旁的程怀亮等人,又对杨弘毅追问道:
“嗯,本王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但你看看,你对他们又是做了些什么呢?”
杨弘毅随着李治的手指望去,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一幕,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只好继续装傻充愣,一脸无辜的问道:
“这,庶民不懂,还望殿下赐教。”
李治上前来到了程怀亮等人的身旁,伸手指向了他,一脸感叹道:
“他们,可都是我大唐的臣民,向来是遵纪守法,好事尽做,就连街上三岁的孩童都知晓他们,正所谓,长安何人不识君。”
在一旁的魏和见状不禁撇了撇嘴,暗道:
打架惹事的功夫倒是挺强的,长安城中谁又不认识他?
李治也不等杨弘毅答话,转身又看向了一旁的邹骆驼,一脸惋惜道:
“你看看,这位郎君都快三十了,却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处宅院,天见可怜,好在本王仁厚,忍心不下去,这才从宫中起身与他来到此处,正打算为他寻上一处能遮风避雨之地。”
说罢,这才将目光投向杨弘毅,故作一脸疑惑与痛心道:
“你倒好,一进门还不等他人述说缘由,你就利用你背后的关系颠倒事非,随后又恐吓他人,紧接着又哄抬价格,你说说,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众人听闻李治此言,不由得都傻眼了,这颠倒黑白事非的事实的确是有,但好像这些都不是杨弘毅做的吧?
杨弘毅眼看李治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向自己,一时间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做事向来都是没有落下任何话柄的,但眼下却被李治说得如此不堪,一时间心中难免有些气愤不过,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些事打死也绝不能承认,急忙辩解道:
“殿下冤枉啊,我只是从此处路过而已,不巧听见宅院中有人大喊朝廷重犯,一时间放下了手头上的当务之急,这才来到此处的啊。”
李治听闻此处有朝廷重犯,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