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刚才看热闹的行人也全部都同一时间散了去,在经过她的身旁的时候,竟也没有再正眼看过她。
这让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她在这里所做的事情,是会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抹去的。
也就是说无论接下来她到底会怎样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无论她有可能在这件事情里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其实到最后都会被全部抹去的。
就一如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她愣了愣,但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
她如今所参与进来的也好,所亲眼看到的也罢,其实归根结底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这也就是说,她所面对的是已经发生了以后得事实,正所谓历史不可改,便是如此。
如此一来,无论她想要做什么,被迫无奈做什么,其实到最后,一切还是会照着他原本已经发生的轨迹继续发展下去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孙筱安,瞬间就来了精神,这可比做游魂痛快多了。
良久这才见到她微微扯了扯唇角,隐在黑色轻纱下的面容,也不似之前那么凝重了。
所以,她无论怎么做,只要不死,就不会改变什么,也不会让别人记得她。
只见她登时没了任何的顾及,转身大步流星就朝着渝州城外跑了出去。
将将接近城门的时候,就见到几个修士在驱赶行人,说是百里府在城外除邪,不宜靠近。
沈漫看了一眼那几个修士,然后又微微一笑,随即装做无视他们的样子,径直就要出城。
那几个剑修正要前拦住她,却不料她忽然转身,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几个人打翻在了地。
然后就看到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城门,当然她没急着离开,而是躲在了城外的城墙根儿。
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又恢复如常,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离开。
当她刚刚赶到百里含正和那几个猎妖师伏击媚姬的时候。
恰好看到了一身白衣,手持明月剑,俊眉微蹙,替媚姬解围的十几年前的她自己。
两个沈漫,她看了看自己此时的一袭黑衣,与对面的那一袭白衣,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生的一副好皮囊,是真的很重要。”
正这么说着,一旁的百里含正忽然厉声喝道:“沈漫,你做什么?
这妖烟为非作歹,你却想要救她?”
那白衣沈漫冷哼一句道:“媚姬到底是如何死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的吗?
剑冢内,你对他们兄妹都做了什么,难不成还需要我来替你提个醒吗?”
黑衣沈漫躲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心下再次无奈扶额,就她当年这如此不知死活的冲动。
能活下来属实万幸,果然,白衣沈漫的话将将说完,一旁的百里含正就登时吃了一惊。
语气已经有些慌乱了起来:“你……你是如何得知剑冢的?”
白衣沈漫再次笑了起来,此时媚姬已经飘的没有影了。
却见她并不愿意再与百里含正多费口舌,直接提了明月剑进了渝州城。
其他几个人自然也就没了兴致再去管那个什么妖烟不妖烟的媚姬了。
黑衣沈漫一路尾随他们,由于知道后来事情的走向,所以她便也就不必跟着他们了。
直接又从那个厕所的地方爬进了百里府,提前寻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待白衣沈漫一路打进百里府的时候,她已经提前找好了观战最好的方位。
不得不说,时隔多年,本尊自己看自己十几年前打架……这种乌龙的事情,说出去,沈漫恐怕自己都不相信。
白衣沈漫提着明月剑,不卑不亢的立于百里府的院子里。
百里含正还有那几个猎妖师也紧随其后。
百里默走出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整个人看去依旧是淡然超脱的仙者之貌。
见沈漫如此,捋了捋胡须道:“这不是次随着碧澜君来我府坐客的小徒弟吗?
看你今日这番模样……莫不是我儿含正哪里冒犯到姑娘了?”
沈漫扯了扯唇,然后明月剑气泽瞬间大盛,继而就见她提剑瞬间就飞到了百里含正的面前。
剑尖直指百里含正的喉咙,然后这才声音清冷的盯着百里含正问道:“其他我不管,今日我只身前来,只为一事。”
直到沈漫真的威胁到了百里含正的安危的时候,百里默这才略微有了一点点的慌神。
只见他立时软了声音道:“别冲动,你有何事,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说。”
白衣沈漫却并不打算收手,只问道:“藏灵山,你带着已经成为魔尸的媚姬的哥哥,都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百里含正深吸了一口气,正欲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猎妖师说着那种蹩脚的中原话道:“我们从未去过藏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