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珩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榻子的沈漫。
又看了一眼施孟,语气颇为无奈的询问道:“当真……只能等吗?”
施孟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药庐。
楚玉珩则随着他一起来到了院子里,施孟良久这才又说道:“放心吧,这丫头向来福大命大。
此番也定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这毒虽来的凶猛,可是在我看来也除非是那种很难解的毒。
给我半日,我定能想到法子来接她的身的毒。
这期间,你且小心地看着他脖子的那道伤口。
我会给你一瓶药粉,你要每隔一段时间给他换一换。”
说着施孟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递给了楚玉珩,后者则默默地结果他手里的那个小瓷瓶,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施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其实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再三确认什么了。
因为这样的话也只是给他耽误更长的时间罢了。
施孟站在那里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转身进了药房。
查阅了不少古籍,还真让他研究出了一套方子出来。
只是这药性猛了一些,若是用在楚玉珩的身,他也未必能保证就能受得住。
更何况沈漫一介女子,可是,这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救他的法子了。
如果再耽误下去的话,恐怕就会错过最佳的救治时间。
到时候恐怕真的就是回天乏术了。
施孟盯着手里的那个方子左右参详了许久。
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出了药房。
然后又按照那张药房,抓了药,煎好了以后,便送到了楚玉珩的面前。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外头已经黑了。
衬着烛光,那药也看不出是黑还是黄了。
施孟将药送到楚玉珩的面前说道:“在给他喂这个药之前,我必须要跟你说明一下。
这药很烈,我怕她受不住,可是这药也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可以救他的唯一的一个药方了。
但是……如果她因为受不住这个药的话……最终恐怕也会……
总之,到底要不要给他喝这个药还是要你来决定。”
楚玉珩听了施孟的话,手里的药碗忽然一抖,竟差点将里边的药给撒出来。
良久这才听到施孟又说道:“这药凉了也可以,但必须在明日晌午之前给她喝下。
若是在此之前她不喝这药,哪怕是也活不过明日晌午了。”
说罢,施孟便再次叹了一口气,继而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的刹那,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楚玉珩和沈漫两个人。
他坐在一旁,端着那碗药,沉思了良久,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下决定。
直到他的伤口再一次出现溃烂的情况的时候,楚玉珩这才慌了神。
当季便下定决心毫不犹豫的将手里那碗药给喂了下去。
一开始倒是没有什么症状,沈漫还是安静的昏迷着。
直到过了约摸着两三个时辰以后,沈漫忽然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
楚玉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立刻又去叫了施孟过来。
施孟一进门,便见到沈漫已经疼的从榻子滚到了地,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子。
就连她的手心里也布满了冷汗。
楚玉珩急忙前将她抱回了榻子。
沈漫可能真的疼的厉害,即便是在楚玉珩的怀里,也依旧痛苦的不安分。
躺在榻子还是如此,使得楚玉珩不得不将沈漫固在了自己的怀里。
施孟急忙前,查看了一番,脸色颇为不好的样子,起身什么也没说,便急忙往外走去。
楚玉珩对此越发觉得不妥,可是碍于放心不下沈漫,也没办法追出去。
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他这才见到施孟去而复返,手里还多了一碗药。
只见施孟看着楚玉珩说道:“快点儿把这碗药给他喝下去。”
楚玉珩接过那碗药,正要往沈漫的嘴里送。
可是一个不留神,恰好被沈漫伸过来的胳膊给打翻了,施孟见此情形,立刻嗔怪道:“诶呀!我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这个药需要熬很长时间才能熬好的。
可是你看现在,我再去熬夜次恐怕也来不及了。”
楚玉珩愣了愣,然后担忧的看着沈漫低头道:“这个药是非喝不可的吗?”
施孟点了点头说道:“那自然是非喝不可的。
否则我费这么大的力气熬到现在是为了什么?
他喝下那个药,实际就是在以毒攻毒。
他体内两股毒素在互相压制较量着,她自然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