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坚决不能同意。我不能让这家娘儿俩,今后一起这么欺负我儿子……”
什么事儿都一样,就怕好话不去好好说。
哪儿怕是娘儿俩呢,越是商量重要的事,越是万万不能起急。
否则人一带了情绪,一旦话走极端,也就越发没法有效沟通了。
像这一下子,边建功窝火窝到了脑瓜顶,也就全盘抵触了。
“什么叫欺负啊?怎么就不是好的了,尊老爱幼难道不是好事?再说了,我自己乐意。”
“我倒是奇怪了,您还居委会主任呢?就这觉悟?合着您过去都是说一套做一套。那都是假的?”
边大妈就觉得心口一疼,也是又气又怒。
“你诚心是吧?非得老跟你妈别着?我这是为谁好啊?行,你的事以后我不问,也不管,随你怎么着吧!”
“谁让你们管啦?你们不管,我求之不得。她无论是巫婆还是蛤蟆,我都心甘情愿。又不是你们跟她过一辈子?”
没法再继续了,娘儿俩为这事儿彻底铆上劲儿了。
下面的话不是辨理,就是专为抬杠了。
虽然,最后边建功在他爹痛骂下狼狈而逃。
可边大妈也毫无取得压倒性胜利的喜悦。
因为《辕门斩子》的这出戏里,斩子没斩成,那招亲可是成了既定事实。
如今她的儿子也跑了,自然也就有这种可能性。
边大妈没办法,恨铁不成钢的她,只有在老伴儿的跟前掉眼泪。
埋怨这个混球儿子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不知父母的一片苦心。
边大爷气呼呼的说“随他去吧,他爱娶谁娶谁,他自己不都说了嘛,跟咱们又没关系。”
边大妈却说,“可那毕竟是咱儿子啊!虽然他都没这么伺候过你和我。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爹娘了。可咱们哪儿能真忍心看他娶个这么个媳妇,把自己填进去,用后半生给人家当牛做马去?不管?不管能行嘛。”
后面的事儿,边大妈连老伴都不让插手了。
她笃定结婚这个事儿,丁点不能凑合。
那不是买萝卜选白菜,差不多就行。
一开始要是差不多,到最后越是差太多。
过去大儿子结婚的时候,家里是条件不行,现在条件终于好了,怎么能不好好挑挑?
所以老太太开始发动全部人脉网络,想自己选个更好的姑娘,然后逼着儿子去见。
边大妈有着自己的看法,她认为边建功厂子里一定是男多女少。
碰上个模样不错的未婚姑娘,光棍儿们一拥而上,连一般人都给捧成仙女了。
可无论是人还是货,就怕放在一起比。
只要是见着真正的好姑娘呢,估计儿子就能回心转意,明白当妈的心了。
别说,边大妈或许真的是层次不一样了,想什么来什么。
去街道开了一次会,隔了两条胡同的胖主任居然主动找到她,要给边建功介绍对象。
“老边啊,给你小儿子介绍个对象要不要?我跟你说,那姑娘条件可真不错。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们家了。”
边大妈听了这句话又喜又气,可又奇怪,怎么还能问出个要不要来,难道这是买什么东西吗!
但没容她问,胖主任随后的一句就把她注意力全引走了。
“你儿子挣多少钱?“
“六十四块八啊。”
“哎哟,是不少。可人家闺女挣得更多,小九十块钱哪,纺织大厂的厂办干部,怎么样?”
怎么样?
这都快赶上边建功的一倍半了,边大妈听了这数字当时就乐了。
“哟,年轻人挣这么多,可真不错啊。还是干部?那……那这闺女多大了呀?”
“二十五。”
“我们建功可才二十三啊……”
果不其然,边大妈担心得是有道理的。
按照常理,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正式工作岗位上,没可能收入超出常人这么大一截子去。
可架不住胖主任会说啊,“哟,大两岁还叫大啊?再说了,你们老儿子生日大,其实也就一年半的事儿。”
“更何况要不是人家姑娘一直忙事业,都忙忘了自己的事儿。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我也不瞒你,这次是姑娘妈急眼了,逼着女儿五一前必须把个人问题解决。否则就这凭这姑娘刚拿到手一套两居室的钥匙,慢慢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啊?”
“我还跟你说,人家个儿头也不矮,一米六七,人白净着呢。家务活就没拿不起来的。唯一能挑剔点的地方,也就是不喜欢梳妆打扮,容貌上朴实了一点……”
边大妈什么也不问了。
挣这么多,有套两居室,还问什么!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