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
好些下了订单的单位都因为怕担“限制令”的责任。
根本不敢接收他们制作完成的产品,索性直接不认账了。
另一方面是各种徽章也不流行了。
许多大厂都停止了厂徽的制作,各个机关单位,也不做纪念徽章了。
就连大街上愿意佩戴“像章”的人也越来越少。
所以这就造成了证章厂的业务一下子迅速缩减啊。
就连他们已经做出来的各种成品,也因为流行退潮卖不出去,大批量的积压在库里了。
那想想看吧,这对厂里的运转会造成多大影响?
得亏计划经济体制,赔了赚了都是国家的事儿啊。
否则就冲行情突然遭遇政策风险,这么些单位都“不讲武德”,证章厂就够破产的过儿了。
至于积压品,当初轻工局原本说是想找个兄弟单位,按原材料买走处理掉的。
可后来那个兄弟单位又反悔了,说是顾忌政治影响,这样特殊的东西不好随意处置。
结果最后越拖越完,到现在,连物资公司都不再对像章感兴趣了。
人家同样有特殊性的顾虑啊。
而且还嫌弃各种像章材质不一,处理起来麻烦呢。
所以如今,证章厂也就指着各个中学的校徽业务充当主要营收来源了。
虽然近年来,还增添了为旅游景点做点机制的景泰蓝纪念章的业务。
可惜这个新业务的产品太糙,不比手工精美,卖的不好。
像宁卫民他们送来的这笔业务,现今就算难得的大活儿了。
好不容易遇见了,证章厂还不积极吗?
说白了,证章厂是完全把宁卫民和乔万林当成了他们穷途末路时的“扶贫款”,自然感激满满啊。
要不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呢?
证章厂的人从上到下都没什么心眼,看见有活儿就高兴。
连厂长在内,有一个算一个,是问什么说什么。
不问他们的,自己还往外掏呢。
可问题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宁卫民是什么人?
这家伙脑子里永远打着算盘,还长了个能闻见好处的鼻子。
一知道证章厂积压了大批“像章”就动了心思。
他哪儿能错过这样的好事儿?
活儿谈得差不多了,他也不说签合同,非要吊人家胃口一下。
提出去先去库房里看看那些积压的像章,结果这一看还真被惊着了。
一间二十平米左右的库房,差不多是满的,从地上到房顶摞得全是一个个的麻袋啊,至少二百个。
而且好多都被耗子给啃破了,漏出了不少徽章来。
得亏那些玩意都是硬材料的,压根不怕这么毁。否则那还真成了破烂啊。
但话说回来了,也正因为这样,能直观看到这些纪念章和像章的成色。
宁卫民才更加心怀激荡,差点没叫出声来。
为什么?就因为靠近门的位置有一个麻袋,露出来的全是侧脸的玉石像章啊。
尽管宁卫民对“像章”收藏不是很熟悉,但来源于前世从事投机行业所积累的经验和见识,也大致知道几个基本规律。
一是以1976年为界限,在此前生产的“像章”才具有收藏价值。
二是物以稀为贵,由于“像章”曾是特殊时期人人必备之物,普通的铝制大路货不怎么值钱。
只有像金银、玉石、紫砂,这些珍贵材料制作的像章,由于材料本身的稀缺性,且没有大面积制作和使用,才值钱。
三是由于这些东西在“运动”结束后曾经大量回收和废弃,正因为经过了一段淡化期,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像章”的收藏价值才开始凸显。
到1993年左右,再掀起一波“像章”收藏热后。
作为徽章收藏的龙头板块,“像章”的收藏地位逐渐被认可。
这也就是说,他是在“像章”被视为毫无价值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这里的东西。
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激动。
那真是“砰砰”直跳啊!
强忍着狂喜,宁卫民走过去抓了两把,抽样检查了一下,大致有了谱儿。
这些于是像章全是纯手工制作的,虽然做不到完全统一,可个个看着舒服,玉石品质也不错。
放二十年后,每个卖出万八千的没问题。
关键是这玩意属于收藏品类里的后起之秀,再往后的升值潜力有多大,那谁也说不准啊。
能肯定的是,只会愈来愈高。
“厂长啊,这样的像章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是你们厂生产的吗?”宁卫民旁敲侧击套话。
那厂长还真吃这套,果然上当。
“嗨,做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