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过马路,又不大相信的质疑宁卫民的判断。
然而宁卫民胸有成竹的说出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来。
“我康大爷跟我说过,人能做到富而不骄就已属不易了,能做到贫而无怨就更难。尤其像常老太太这样的富过又穷的人,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安贫乐道。境界已经高出寻常人太多。找这样的人做事,没错……”
乔万林望着那“葡萄常”的最后一位传人,眼神里也不觉渐渐有了敬意。
也恰恰就在这一时刻。
京城料器厂的厂长正在询问业务科长与宁卫民和乔万林相关的信息。
“前几天区里服务局来的人,是你接待的?”
业务科长上前一步,“厂长,我已经打发走了,高档货没答应给他们做,就从小卖部卖了他们八件中档的料器。”
“哦,我听说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啊,年轻人锐气足。你这样敷衍他们,没有不高兴吧?”
业务科长轻蔑一笑,“噢?来求我们,他们还有锐气?那就不要来嘛!其实要不是他们是区里的人,就冲他们敢在咱们厂提那什么‘葡萄常’,我连那几件也不会卖给他们,就让他们空手而归。我们的高档料器太费工了,当然是要优先完成政治任务的,哪儿有那么多好料器卖给他们?”
厂长挠了挠头,“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也不指着高端产品过日子,还是抓工业化生产要紧。啊,对了,运山东那批发卡你安排好没有?你别忘了告诉那些山东人,如果下次来我们厂拿货,再多要五万个的话,每件可以再让给他们八分钱……”
业务科长一个劲点头,“是是,我明白,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