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枯燥的四书五经谁愿意去看?忙争辩道:“孩儿只是无聊之时拿了本书,并不是要钻研啊!”
母亲道:“如此看来,你确实是没多少事干,正好找个先生教你读书,省得你无聊。”
陈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娘,孩儿难道不能学点其他的,一定要跟教书先生学不可吗?”
母亲道:“除了读书,你还会什么?难道要让你学武不成?你爹倒是有过这份心思,怎奈你禀赋太差,完全不是习武的料,还是安心读书吧。”
陈威真想再狡辩一番,然而心知继续纠缠下去非露馅了不可,不过他还是不放弃,说道:“孩儿早就会识文断字了,并不需要先生教啊,那些所谓的先生说不定还没有孩儿的学识好。”
母亲脸上露出几分不悦,说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依娘看,你不是学识好,而是自视甚高,早该有人约束你一下了。这位先生可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大儒,你这点学识在人家面前什么也不是。待会儿用过膳就去拜见先生,对人家一定要恭敬,收敛你的性子,切莫怠慢了先生。”
陈威暗暗叫苦,深知木已成舟,再也由不得自己。
匆匆用过膳后,他向厅堂走去,绕过屏风,可见厅堂中门大开,这是陈威第一次来此。这座厅堂宽敞气派,板壁上方是一块蓝色匾额,书云“奉公堂”,匾额下是一幅《江山秀丽图,板壁前是楠木制成的长条案,案前摆了一张仙桌,左右各有一把太师椅,厅堂的根长柱上镂刻着警句和名联。父亲和一位耄耋老者分主宾坐于太师椅上,母亲在下首作陪。
见陈威进门,父亲向儿子招呼道:“威儿,快过来拜见先生。”
陈威向陌生老者拱手作揖,同时暗暗观察老者的神态,见老者须发皆白,额上满是皱纹,不过他的双眼却是囧囧有神,神态淡然,喜怒不形于色。
陈英朝老先生恭敬地说道:“先生,这便是犬子。”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陈英让儿子给先生奉上茶后,便开始了拜师之礼。
陈威在父亲的示意之下,极不情愿地向老先生行三叩首之礼,他憋着一肚子气,前世可从未向人下跪,无论身处何等境地,他深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今竟然向一个素未谋面的老者下跪,他心中愤愤不已。
可是这根本由不得他,当他看到父亲眼中凌厉的光芒后,立马就怂了,毕竟他昨夜已经知道父亲是个高手,在习武之人面前,还是低调一点为好,毕竟小命要紧。
再说了,尊师重教本来就是中华优秀传统,他以后辈的身份向前辈跪拜,本也无可厚非。若是到时候先生名不副实,德不配位,自己再找机会让他偿还也不迟。
跪拜之后,陈威向先生献上陈七事先备好的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和干瘦肉等束脩之礼,跪献投师贴。
礼毕,先生又是点点头,操着浑厚的中音说道:“起来吧!”
陈威立于一旁,洗耳恭听先生的训示。
先生说道:“老夫姓范,从今日起便认了你这个学生,你当谨遵圣人教诲,遵祖守规,清白做人,立德、立言、立功,方不负老夫之所教,令堂令尊之所望……”
陈威心想,古代的这些学究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说起话来果然一套一套的,古板迂腐到不行,他不是姓范吗?莫非和范进是本家?你若真是一代大儒,学富五车,又何必沦落到教书这种地步?
母亲见陈威走了神,在一旁提醒道:“威儿,还不谢过老师!”
陈威回过神来,向范先生作揖道:“感谢先生收我为徒,先生的教诲,学生一定谨记。”
在陈威的独门别院中,专门开辟了一间书房,从此以后,这里便是陈威的教室。
不过有一点陈威心里是清楚的,爹娘为自己找了个教书先生,无非就是为了约束自己不到处乱跑。如今自己声名在外,一旦溜了出去,说不定又会引来不可预知的风波,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困在书斋。只有等到他完婚之日,风波停歇之时,书斋的生活才会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