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英河的儿子在薛城出了名的纨绔,不过十二岁就有了‘混世魔王’的名号。在私塾里打过老师,在家里骂过镖师,出门走路横行霸道,简直是鬼见愁,怨不得掉井里家里人都盼着淹死他。
离奇的是这孩子被从井里捞出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原本说个话鼻孔朝天,现在见谁都称您;从前说一句话带三个脏字,现在文质彬彬礼貌有加。
管家说,少爷这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毕竟经历了父母双亡的惨剧;小豆子说,少爷是脑子进水了,刚好井水把他的脑子洗干净了。
肖楠这几天过得像做梦一样,有几次甚至被镜子中的自己给吓到,他这张十二岁的脸像猪头一样油腻。身上的肥膘更是过分,怪不得这几天总感觉十分笨重。
当他清楚地意识到变成另外一个人时,他决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肥。
早起拉着小豆子一口气跑到城南门,回来在路边摊喝上一碗糁汤,包子最多吃一个,溜达回来再做做多年前流行的广播体操。
肖家下人们好奇,他干脆拉着大伙一块做,一群人在院子里又蹦又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大神呢。
肖楠在第八天的时候感觉到了变化,不仅仅是体重变轻,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变化。他总觉得自己身体很轻盈,就想试着跳了一跳,结果轻轻松松跳上了房顶。
小豆子瞪着眼睛看着他:“少爷,你咋上去的?”
“我也不知道……”
说着直接跳了下来,近四米高的房顶,落地时甚至没激起尘土。
恰巧这时候有俩人大摇大摆进来,黑色的衣服,看衣服上的花纹是黑虎镖局的人。进门就咋咋呼呼:“你们镖局还有管事的吗,叫他出来,迎接我们马镖头。”
肖府的人都认了出来,说话的就是上次来的刀疤脸。
肖楠刚想出头,七姑娘从厢房走了出来,她换上了很平常的素衣,还是挡不住的惊艳。
当他还是现实中的人时,几次与柒姑娘的见面都是在破晓之前,朦胧的夜色给她蒙上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出她的清新与温柔。而现在,在上午还不甚热烈的阳光下,肖楠甚至能看到她眼神中的光芒。
那是纯粹的人,单纯的人,正在体味生活的人才会有的光芒。
有时候,肖楠远远望着他名义上的这位‘姑姑’,品味着她的一颦一笑,总觉得这就是上天的恩赐。
柒姑娘走下台阶。
“没人教过你们,进别人家要敲门的吗?”柒姑娘沉声道。
小豆子跟着起哄:“就是,我不识字的老娘都教过我,你们是不是没娘?!”
那马镖头刚要动气,刀疤脸拉住他耳语了几句,他冷哼一声,道:“我来通知你们,十日后比武你们要不要派人参加,薛城四家镖局年轻一辈以及城外临山上的纯阳教派弟子都有名额,要参加就派个人来黑虎镖局报备。”
他说着脸上笑容逐渐奸邪,这些人早就知道九闪镖局算是后继无人,后辈就只有肖楠一人,还不学无术。
“当然!”
肖楠主动应了下来。
这两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撂下一句‘告辞’就离开了。
柒姑娘走到肖楠跟前,很惊讶肖楠竟毫不犹豫答应了比武,大概她还以为肖楠是从前那个让人厌烦的小孩子吧。
“你不能去。”柒姑娘却这么说。
“为什么?我不去谁去?”肖楠不解。
“你会什么?你们家的《九闪剑诀》你学到了第几闪?”柒姑娘反问他。
肖楠哑口无言,他确实盲目自信了,突然发现自己的智商似乎也降到了十二岁。
“我没学过……那怎么办,弃权吗?”他嗫嚅道。
柒姑娘看向小豆子:“豆娃,你学到第几闪了?”
小豆子掰着手指头,笑得咧开嘴露出大牙:“第六闪了七姑姑,等着您给我演示后面的剑诀呢!”
肖楠满眼的难以置信,就连柒姑娘也有些震惊。
“这才不到半年,前六闪你竟全学会了?”柒姑娘惊讶道。
小豆子点头,有些疑惑,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了不得的事情。
柒姑娘欣慰地揉了揉他脑门,夸赞道:“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只觉得你骨骼惊奇,没有修行的天赋这般夸张,足以媲美一教之主了,肖兄收养你,也算是他的福报。”
肖楠有种配角的耻辱感,他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渐渐发现,他这副新身体长得丑就算了,还是个修炼白痴。
上辈子在现实中都算是白活了,看样子这辈子也不像有什么出息的样子。
有关小豆子的事,他知道的并不多。
小豆子也是薛城人,父亲在他六岁时死于瘟疫,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住在城外的村子。
半年多前,肖英河在押镖归途偶然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