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百年了，你不累吗。只要你洗尽罪孽，魂索自然会放了你。”

“呵，我还可以洗尽罪孽再转生……”蒋卿衫把后半截话咽下去，不想再跟师兄翻起旧账，这旧账一翻就没完没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出口便是互骂，揭疤，很久很久以前一起练功一起聊天的情景再也回不来了。

“哎……师兄你放心吧，两个小孩而已，还能破开着能捆千年魂魄的魂索吗？他们连魂索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蒋卿衫还很欠抽地偏头看看两兄妹，“我叫他们来不过是传授我的剑法剑意，你的徒子徒孙都遍布天下了！还不允许我收几个徒儿解闷儿么！”

傅长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向白珉，温声询问：“无石簪，是怎么来的？”

“是……”白珉一时也不知道说是他母亲的，还是说是白蓉母亲的。但是追根溯源的话，应该是李夫人的。

“是白蓉的母亲，李泠瑟夫人的。”

白珉瞥见白蓉神色坦然轻松，没有异常。

“那我们先回去吧。”傅长蕴拿过无石簪，手指在宝珠上划过，白珉白蓉两兄妹便被收入无石簪。

“师哥，这宝贝，可不就能解了你心头大患吗？”蒋卿衫笑得饱含讥讽，后面一句：你还不是有私欲？但他没再说了。

傅长蕴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侧头冷冷看他一眼，道：“师弟还是那般自我为中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后眨眼间就消失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时候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比小人更恶劣的伪君子！”

语毕，蒋卿衫望向百年来都没有变化的青茫山，他的声音在山涧中回响。

人都散了。

明明是魂体，他却忽然觉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