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芫的屋子破破烂烂,身上挂着被雷劈地灰扑扑的破衣服,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咳了两声。
木木从她体内脱离,圆圆的眼睛把臻芫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捂着小嘴笑的起劲,“芫芫,你现在好黑哦哈哈哈!”
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后才发现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袖和自己的皮肤差不多的颜色,臻芫郁闷地掏出镜子,看见自己乌漆麻黑的脸蛋,她忍受不了自己现在一身的脏乱,赶紧使了个净身术,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衣物直接换上。
木木见此立马不再嫌弃她,狗腿地冲过去坐在她的头上,“芫芫不稳定一下修为吗?”
“我这可是以身抗天雷,说出去那都是会有妖兽崇拜的!”臻芫没好气地在识海里和她对话,“一身抗天雷,锻体锻修为,不需要去多余地稳定修为了,所谓的渡劫后稳定修为都是说给偷懒的修士和妖修的!”
臻芫拢了拢自己过长的头发,手指灵活地将它们盘起来饶了一圈,腾出一只手拿了一根红紫色的头饰卡住,露出光滑洁白的后脖颈。
“那芫芫真的好厉害啊!”木木从她头上跳下来坐在左肩膀上。
臻芫看着自己可怜的小屋,破财荒凉地就剩些残木头了,听着木木夸赞的话她也实在笑不出来。
且不说现在皮肤还带着触电般的轻微疼痛感,咬牙直愣愣地接了10道天雷,她不知道人修的渡劫雷劈下来是个什么感觉,如果没有上古药炉柔和强劲的药气帮她中和天雷的霸道和威力,臻芫感觉自己尾巴怕是要断。
鲛人的尾巴在关键时刻是充当一条性命的,但是断去之后几乎就会从顶级血脉直接跌落到最底层的妖兽层次。
当时鲛尾被迫护住心脉,天雷是直直朝着她狠狠劈来的,臻芫那一刻产生的恐惧难以言喻。
幸好药气缓冲,鲛尾只堪堪出现了裂痕,但臻芫也差点痛死在锻体中,整条尾巴当时都被血染红。
筑基期的妖兽天雷臻芫是知道的,她曾听闻最强悍的一次是足足落下了可以与金丹期渡劫相睥睨的天雷,足足三十六道。
那妖修便是她们族中鲛王的亲生妹妹。
臻芫回忆起在鲛域听过的那么些传闻,族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从小说到的故事,她想应该是真的,否则鲛王不会不管这样不真实的谣言。
妖兽渡劫,天雷不仅强劲甚至道道不留情面。
筑基期往往正常说来要降十二道天雷,比人修多出四道雷。
四道雷一道比一道粗壮威严直断妖兽血脉。
血脉于妖修来说是修炼的根基,极少数大妖与生俱来的百年修为或是千年修为都是根据血脉的蛮横程度直接存在。
血脉即传承,妖兽每一族的一脉传承都是天道难得大方,因此每次顺利渡劫的前提必须要抱住自己的妖兽血脉。
臻芫想到自己当时生出的莫名其妙的莽意,毫不犹豫地迎面而上,被最后四道雷接连劈下,第一道劈开她的所有防护,第二道劈出她的鲛尾,第三第四道差点将她的尾巴劈裂,若不是上古药炉在自己体内,她怕是直接废在这儿了。
回想起那时自己心爱尾巴产生的剧痛无比的撕裂感,臻芫背后冷汗连连。
明明只有10道雷,再普通不过的雷劫为何她渡的如此艰难?
为何呢?
想去问问自己的师尊可一想蔣甄仪表里不一戴着好几副面孔,臻芫就生出厌烦。
她尤其不喜欢这样的人,相处久了她就发现蔣甄仪此人对她的观察太过度,有时候被那双眼睛盯着久了臻芫甚至感到一丝丝恶寒,总觉得对方在对她算计着什么。
臻芫有些退缩,那人却亲自前来找她了。
蔣甄仪眼里满是打量,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喜悦地喊她,眉梢上都跃着欢喜之意,心里有几分自得。
她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徒弟渡劫成功的师尊表现,不仅用着高高在上的态度一直不理人,而且还在用神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臻芫。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她这徒弟反而顺利筑基,根基比常人更加稳定,一见便知是实打实的修为,没有偷过懒用过丹药。
“你,没有用那丹药?”她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打破了越来越僵化的气氛。
臻芫无辜又理所当然地点头,“是的,师尊,天雷来的时候我本想赶紧吞掉,但慌乱间手忙脚乱地瓷瓶好像被劈没了…”
她讪笑,装作愧疚地低下头道歉:“抱歉师尊,浪费您的心意了,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是吗?”蔣甄仪自然不怎么信她这一番说辞,但是平时这个徒弟表现一直是规规矩矩,不上不下的,这次的雷劫也是如此。
“师尊,我那小屋…”臻芫朝她不好意思一笑,回过神伸手指指自己那可怜的屋子,一脸的心塞。
蔣甄仪见她如此,下了判断,“行了,瞧你那份出息,既然筑基成功那便好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