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倒是不担心阿娜妮会弃他这主人不顾,为了自由而逃跑,那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可是有亲身体会的,没有公验,在大唐那是寸步难行。
唐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一名胡姬了。
阿娜妮除非疯了,才会选择当一名逃奴。
而宫保自认对阿娜妮还是不错,并未苛待这妹子,想来不至于会逃走吧?
在宫保想来,既然是县衙中的衙役去请的王珪,那就说明是阿娜妮那妹子,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拜托衙役帮忙代为传达。
想到这里,宫保赶紧快步向前衙行去,准备找刘班头询问一番。
刘班头听闻宫保的婢女居然不见了,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将手下的捕班快手召集到一起,询问今日是谁给明府传的话。
此事倒是很容易查证,很快便有衙役表示是他帮胡姬婢女传的话。
【】“你在何处遇到我那胡姬婢女的?当时是什么情况?她为何没有回县衙?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她又去哪里了?”宫保一连串问题丢了过去。
衙役连忙解释道:“守公,卑下是巡街之时,偶遇你的胡姬婢女。她只是请我回县衙帮守公传话,卑下当时并未多想,便答应下来了。”
衙役又小心的抬头看了眼焦急不安的宫保,继续说道:“至于她后来去哪里了,卑下确实不知。不过当时她似乎神情有些悲伤难过,至于为何,卑下也不清楚。”
“她身旁可有其他人?有没有收到挟持?”
衙役摇摇头:“这倒没有,她是独自一人,与卑下交代了一声后,便离去了。至于被人挟持嘛,应当没有的,否则见到卑下,也不会不求助。”
宫保闻言,眉头更是紧锁,这事倒是蹊跷了。
原本宫保还在胡乱琢磨,别是阿娜妮遇到了后世电视剧中那般狗血剧情,被什么纨绔恶霸之类给抢了去。
但转念一想,却又不可能。
既然阿娜妮能找到巡街的捕班快手代为传话,若是有人威胁,自然能够求助。
宫保百思不得其解,不免心中愈发恼火。
事到如今,却也只有耐心等待。
大唐又不是后世,这种时候能够打个电话、发个微信问问阿娜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诺大的成都县,他又去哪里寻阿娜妮的踪迹?
至于请刘班头他们这些衙役,满城去搜寻阿娜妮,似乎还没到那种程度。
毕竟阿娜妮才“失踪”了,一两个时辰,他就慌慌张张的请刘班头他们去满城搜寻,未必太过了。
宫保估摸着,阿娜妮想必是遇到什么事情,应该很快便会回来,还是耐心等等看好了。
他没料到,这一等,就是一整日时间,直到成都县内暮鼓敲响,坊门即将关闭,阿娜妮才返回了府中。
宫保焦急等待了大半日时间,早已等得心中烦躁,恨不能将这金发妹子拖过来,狠狠打屁股以示惩戒。但不等他出言训斥阿娜妮,却见到金发妹子双眼通红,略微浮肿,显然是痛哭过一场。
阿娜妮见到宫保,也知道自己今日又闯祸了,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跪到了宫保面前。
宫保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气却是消了大半。
“阿娜妮,你今日怎么回事?为何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偷跑出去大半日时间?”
“皆是奴的错,还请郎君责罚奴,奴不敢有怨言。”
“哼,你且说说,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宫保还是打算先问个究竟。
再说他毕竟不是真正意义的唐人,作为一位现代四有青年,又怎么可能短短时日,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奴隶主”,将阿娜妮视为奴隶,去严格限制其人生自由。
他气的也只是这妹子不打招呼,便消失不见,让他白担心了那么久。
不过若是旁人,阿娜妮这般行为,怕是早就被主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再将其转卖妓馆或者酒肆。
只能说这金发妹子运气不错,遇到了宫保。
阿娜妮听宫保这般问,不禁眼眶又有些开始泛红。
“奴今日坐船回府,恰好路过胡人酒肆。奴便寻思着去与相熟的姐妹们说几句话,原本奴想着就几句话的功夫,不会耽误郎君吩咐的事情。”
阿娜妮越说声音越小,宫保吩咐她回府通知王珪,她中途却跑去做其他的,这事怎么说都是错。
宫保倒是没多想,阿娜妮在那胡人酒肆之中待了五年时间,有“闺蜜”也不奇怪。
她如今脱离胡人酒肆那苦海,路过时,想与闺蜜说几句话,也没什么不可。
“嗯,继续,之后呢?”
显然阿娜妮在那胡人酒肆中遇到事情了,否则也不会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奴……奴去了酒肆,才发现仅仅两日功夫,奴,奴在酒肆之中,平日里最是照顾奴的一位姐姐,却,却已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