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在少城成都市中的水车,自然也引来了坊市之中众多商贾百姓的围观。
直径五米高的水车,竖在河中,很是醒目。
再加如今的水车被雷工匠等人,还用红漆给漆成了朱红色,更是惹眼。
但在场众人,却也不明白这水车究竟是作何用途。
不仅那些商贾百姓不懂,就连今日得到通知,来参加水车安座落成仪式的益州官吏、名士乡绅,也同样不明白,这个立在河中的大车轮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对此,众人自然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曹兄,今日大都督与高长史,召集我等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为兄也不知,许是与这大车轮子有些关系吧。”
“想来应是如此,但我琢磨半响,却也没想明白,这大车轮子有何用处。”
“怕不是大都督要造巨型马车?啧啧,若是这般,那马车得多大?需多少骏马才能拉得动?”
这些话落在宫保的耳中,却差点没让他笑出声来。
唐人的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嘛,居然能将水车看成马车轮子。
尼玛,直径五米高的马车车轮,那还叫马车吗?
后世的巨型矿山机械车辆,也没那么大的车轮,这些人也真尼玛敢想。
宫保耳中听着这些不靠谱的猜测,为了忍住不笑场,还偷偷掐了自己大腿几下,总算是没有笑出声来。
好在没等多少时辰,高士廉与窦轨联袂而来,在场众人才安静了下来,总算没让宫保将自己的腿给掐紫了。
“诸公,今日本督与高公将诸公招来,便是为了向诸公展示此物!”
窦轨指了指河中耸立的水车:“此物名为水车,乃是成都县明府王公,为解天下百姓提水灌溉之苦,苦心研究出的神器。有了这水车,便可无需人力畜力,源源不绝的将河水提举灌溉。”
他这话,自然引得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能够自行提水灌溉?
就靠眼前这大车轮子?
此物与众人眼中,与如今大唐用以提水灌溉的翻车,实在没有相似之处。
更别说窦轨还言之凿凿,说水车能自行提水,众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摄于大都督窦轨的威势,在此的益州官员、名士乡绅才无人敢出言质疑,但看众人的神色,却都不怎么相信。
窦轨交代了一番今日召集众人的来意,便直接宣布进行水车的安座落成仪式。
宫保看来,这水车的落成仪式,也实在乏善可陈。
不仅没有礼仪小姐,没有舞狮,更没有剪彩仪式,连锣鼓队都没有。
仅仅是燃放了一通爆竿,之后香祭天,高士廉再念了一篇宫保根本听不懂,云山雾罩、骈四俪六的骈文,便算是结束了,让宫保觉得实在对不起自己今日起那么早受的罪。
随着益州大都督窦轨的一声令下,雷工匠一锤子敲开了卡在水车的木楔子,水车吱吱呀呀开始转动了起来。
这次水车的下方,倒是已经安装好了引水用的木制水斗水渠。
被水车提举来的河水,源源不绝的顺着水渠流淌下来,淌入了路边的一条排水沟中。
水车被安置在少城的成都市内,原本就没任何用处。
在宫保看来,除了与后世景区里的水车一般,能当个景点装饰外,也没其他意义了。
但他却想错了,当水车开始自行转动时,在场的一众官吏、名士、士绅,以及那些围观的商贾百姓,全都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在宫保看来很是寻常的水车,落在唐人的眼中,却是这般不可思议。
那些益州的官吏、名士乡绅,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全部一窝蜂的涌到了河边,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转动不休的水车看个不停。
不少因为年老体迈,挤不进人群的老者,还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只能急得在人群外直跺脚。
宫保不禁汗颜,这群没见识的土鳖,不就是水车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他也不想想,若是后世的都市街头,忽然落下一架飞碟,恐怕一样会引来众人的围观。
而在大唐,能够自行提水灌溉的水车,在唐人眼中,其神奇程度,恐怕与飞碟也没什么两样。
“嘶……这水车果然无需人力畜力,自动旋转不停。”
“这水车真乃神物!王公水轮不假人,智者创物真大巧!”
“孤轮运寒水,无乃农自营,妙哉!王公大才,有这水车,天下百姓当受益无穷!”
“某代益州百姓,代天下黎民,给王公作揖了!”
益州的一众官吏名士乡绅,此刻各个激动的不能自已,有吟诗的,有给王珪作揖的,甚至还有激动得嚎啕大哭的,让宫保看了都一头黑线,实在不明白那位白胡子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