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亭已经完全行动如常，剩余的中毒之人悉数被制服。楚远亭不仅毒发症状没了，连先前受的伤好像也好了似的，感觉腿脚比方才好了不少。

“我也中毒了吗？”

楚远亭看着尹温妍，尹温妍将被咬伤的手藏到了身后，面上咧开个笑容：“是啊，你也中招了。”

“那你呢？”

“我？”

尹温妍愣了一愣，这话问的没错，明明大家都是一起行动的，为什么唯独她一个人没有中毒。尹温妍当然是知道原因的，这毒就算再狠再奇，可她毕竟是狐妖的底子，没有中招也很正常。

可这话他不能同楚远亭讲，只能寻了个由头岔开话题。

“我怎么觉得你腿伤好了些？”尹温妍装作自然地低头看了眼，嘴中还发出“咦？”的声音。

楚远亭对尹温妍是真没什么防备，见她低头看着腿，自己便也配合地抬了一下。楚远亭清晰地察觉到确实伤好了。之前虽然不影响走路，但倘若步伐快了还是会有隐隐作痛，可如今原地小跳几下，那伤口好似没了似的完全没感觉。

“这毒还真是奇。”楚远亭感叹一句，背过身子挽起自己的裤腿，那伤口已经完全消失，只是在皮肤上还有道淡红色的痕迹。

尹温妍把受伤的那只手紧了紧，心中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倘若楚远亭的伤好是因为那毒，可他能如此之快的解毒又是因为什么。尹温妍皱了皱眉，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可能与自己的妖血有关。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上了普通人的身，自己仍然可以化形和使用妖力。但既然那两桩都行，说不定血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楚远亭咬了她一口，血留进了嘴里，所以毒被解了。

看着被制服在地上的人，尹温妍没来由的一个寒颤。这种事情还是别让旁人知道了，如果病人再多些，把她血抽干了怕是都不够。

“这人是不是你们这儿的？”

突然门口有说话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秦少将军秦于光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用绳子绑着个人。那人正拼命挣扎，嘴里被塞了团布。

尹温妍一眼便认出那是大理寺寺丞，先前追击鼓人去了，仔细算算应该也是到了毒发的时候。

“是我们这儿的，多些秦将军了。”尹温妍想把寺丞接过来，却被楚远亭抢先了一步，只能笑笑补了句，“这是大理寺的寺丞，秦将军是在哪儿碰上他的？”

“他倒在演武场门口了，跟我说完送他回衙门后就张嘴给我来了一口。”

“他咬到你了？”

秦于光点头把袖子挽起来，手臂上一排齿印带出了点血迹。

“恭喜你，你恐怕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尹温妍摊了摊手，从地上捡起绳子打了个结，把秦于光的脖子也给套上了。

秦于光有些意外，看了圈地上的尸体和仍在狂躁出的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将军，现在为国分忧的时候来了，你可愿勇担大任？”

“什么意思？”

尹温妍把大体情况讲了讲，这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情。现在还是初步调查阶段，倘若事态真的控制不住，到时候全城戒严免不了军队力量的支持。

秦于光听得是面上表情越来越夸张，当讲到毒发症状时完全呆愣住了。楚远亭把寺丞安置好了又回来，看见二人正相谈正欢心里略有些醋意。

那秦于光也是个人精，见楚远亭来了便自觉与尹温妍拉开距离，往后退开好几步。

“在聊什么？”

“秦将军也被咬伤了。”

楚远亭面上很是冷淡，直接检查了一下秦于光的伤势，当看到血时二话不说便拿起绳子往他身上套。

“你们俩怎么一个样子？”秦于光结开绳结，把绳子扔在地上，“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别绑我了。”

“你暂时得留在衙门，有没有什么需要跟家里人交代的？”尹温妍问道。

秦于光摇头：“父亲前几天就去末国边境了，我母亲和妹妹在并州，这儿没人管我。”

尹温妍倒也不是很关心他的家族故事，能无牵无挂的老老实实待着给她做研究，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用别人试药她还会于心不安，可军人嘛，为国献身以身试药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时间还早，那些毒发的人还没疯足一个时辰，院中到处充斥着诡异的叫声。不愧是大理寺和衙门里的人，他们对尸体似乎都司空见惯了。短暂的混乱后，他们很快重新秩序起来，将地上的尸体拖到后面的停尸间放着。

就算成了尸体也不敢大意，除了那些完全尸首分离的，还有些只是致命处中了一剑，这些尸体都需要单独存放，锁在一个难以被突破的地方。

“这一批是控制住了，但不知道珊莎还会在哪些地方下毒。”尹温妍用手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道：“但是既然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