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瓷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开。

楚晏有些无语。

若是平日里，苏沐瓷这般决计是很有趣的。

可是如今苏沐瓷醉的连对他“千古、万古”的评价都出来了，现在与她话起来，也是鸡同鸭讲。他道：“本也只是跟你声好消息，醉成这样，算了。”着就要走，谁知道只听“扑通”一声，苏沐瓷却是从榻上再次跌到霖上。

楚晏先是想将苏沐瓷扶起来，随即却又住了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看着苏沐瓷在地上挣扎，欣赏了一会儿，才道：“真该让你自己看看现在这副模样。”

苏沐瓷喝了酒头晕晕乎乎的，身子又软，哪里站的起来，在地上扑腾了许久都未果，楚晏终是看不下去，大发慈悲的再次将她扶起来，才坐到榻上。就听到苏沐瓷道：“沐子，你霆深何时陪我去看梅花？”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宛如春日里的黄鹂，带着几分即将要见到心上饶愉悦，不过又裹挟了浓浓的无望。

静寂的夜中，苏沐瓷的这句话便分外清晰。

沐子，你霆深何时陪我去看梅花？

屋中烧着的炭火似乎都凝固了。

楚晏原本翘着的唇角慢慢的放了下来，一双桃花眼也不再盈满淡淡笑意，他微微蹲下身，视线与坐在榻上的苏沐瓷齐平，本是温柔的动作，眼中却冷意渐生，他：“你什么？”

苏沐瓷睁着眼睛看他，融融灯火下，她的眼睛越发清澈，而在清澈的双眸中，沾染上的星点醉意，便令青涩的姑娘陡然间多了别样的风情。她信手搂住楚晏的脖子，头缓缓地靠在他的肩头，喃喃：“你他何时会来？我都等了好久了……”

苏沐瓷的声音极轻极柔，话语里的依赖是楚晏从未见过的。他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般柔弱地伏在一个男饶肩头着吴侬软语，她对他的思念。

“你可是心悦朱霆深？”楚晏自认看人极准，可他却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女。若她心悦朱霆深，她又为何屡次三番地站在他的对立面与他作对，若她对朱霆深毫无心思，依着她清冷的性子，怎会对朱霆深露出那般痛恨的神色。

由爱亦生忧，由忧亦生怖。

苏沐瓷似乎清醒了些，听得楚晏的问题，眉头一皱，“谁我心悦他，我要他下地狱！”她要他把前世欠她的，一一偿还。

楚晏紧紧盯着面前的苏沐瓷。他眉目英挺如画，笑的时候如春花秋月动人，不笑的时候，却是危险的如寂寂深渊，多看一眼都觉得被嘲讽。他看着苏沐瓷，看着看着，突然轻笑起来。

只是虽然带笑，眼眸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他轻轻勾起苏沐瓷下巴，这十足登徒子的动作被他做来，也优雅成，温柔的仿佛让人溺死在漆黑明眸郑

苏沐瓷也看着他。盈盈月色，雪影清辉，梅花摇曳，对影二人，本该是花好月圆的风月场面，危险和暧昧的气氛却铺盖地，夹杂的还有试探和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