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裴妍处斩的当日,苏府众人没一个来也就算了,偏偏她亲生的女儿苏沐娆也未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虽裴妍罪大恶极,可到底也是苏沐娆的亲生母亲,母亲犯了错,不原谅,可是看一眼送一碗断头饭也算是尽尽孝心了,偏偏她毫无动作。
苏沐娆的性子愈发沉寂了,呆在院中难得见一次,偶尔见着苏沐瓷也很是客气,话做事一如以往,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苏沐瓷也没管她这么多,只要她安分一些,她也会让她活的长一些,若是她又在背后搞一些动作,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朱行止来过苏府一次,表达了几分歉意,他这段时间被皇帝派出去平乱了,才回来几日,这才听到苏沐瓷进了一趟大狱的事情,忙不迭地跑过来与苏沐瓷了些有的没的,送了好些东西,只是苏沐瓷一直都是淡淡的,朱行止也不恼,硬是呆在这儿蹭着吃了一顿午饭方才慢悠悠地离开。
朱行止走的欢快,只是未注意到一双眼紧紧地锁着他离开的方向,眸子里满是不甘与怨恨,还有浓烈的爱意。
草长莺飞,二月鸟啼,东去春来,转眼间,这是苏沐瓷重生以来的第三个年头了。盛京这段时日很是太平,街上尽是红糖水雾的甜腻味道,一片繁华景色,喧嚷、人群、春色,都是极好的。
楚晏消失了。
毫无征兆,毫无预示。
不久后,从大楚的使者给大庆皇帝带了一封信,信中隐约表达了楚晏的歉意。大庆皇帝也不怎么在意,楚晏待在大庆实属是个麻烦,是质子阶下囚,他又是大楚顶顶尊贵的太子殿下,是尊贵的客人,偏偏人家是以质子的身份来的,重不得轻不得,眼下人走了,大庆皇帝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信的最末还有一句,“他日再来。”
大庆皇帝在心里头想了想,你还是别来了吧。
楚晏离开的消息苏沐瓷是从辛月嘴中得知的,除了辛月,楚晏还为她留下了暗一暗二。楚晏的离开苏沐瓷没什么别的感觉,离别与死亡,在她的生命中很常见,她从来都不害怕这些,她的一生本就阴雨不停。只是为何从心尖处漫出来的淡淡酸涩是何意?苏沐瓷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压下了这一抹异动。许是欠他的太多,她有些无力偿还罢,苏沐瓷如是安慰自己。
苏星南这段时间日子也很是不好过,同僚的指指点点他是受够了,回了府上偏偏一个贴心人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好往杨秋月的院子里跑的勤了些,自从苏沐月断腿,苏星南就极少去杨秋月的院子中,绝大部分是他近乡情怯,他羞于面对苏沐月的一双断腿。
杨秋月这番重新得宠,比以往的眼皮子重了些,一举一动比之前收敛了许多,伺候的苏星南也是浑身舒畅,苏星南索性与皇帝称病,与杨秋月在府中过了几的快活日子。
杨秋月深得他心,在杨秋月问道如今谁管理后院时,他也就顺水推舟地把管家之权交给了杨秋月。苏沐瓷倒是没什么,只是有一日凑巧碰到了在家的苏星南,苏沐瓷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只是苏星南极不满意,重重地哼了一声,摆足了父亲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