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娆看也不看她一眼:“本想念在你这么多年服侍我的份上饶你一命的,不识抬举!真是一条挡了路的狗。”
罢动手脱起坠儿的外裳来。
外头的侍卫远远的听见这边的动静,想要过来问,便听得苏沐娆高声道:“去吧,将这些丢出去!”
紧接着,昏暗的月光下,坠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众护卫见状,便重新做回原地笑喝酒,再也不看这边了。
苏沐娆足足跑了一炷香,待看到前方的树林入口时才松了口气,她嫌恶的脱下尚且沾着蜻蜓血迹的外裳随手扔在地上,握紧了袖中的信纸。
今日她醒来,也不知是谁钉了一封信在马车里。那信封里只是思慕她许久,不愿意瞧见她被送往庙里去,愿意成为她的庇护,将她安排在羽翼之下。
那信纸有淡淡的桃花墨的味道,应当是大户人家书写,再看那字迹,也是一派风流。苏沐娆虽然不知这人是谁,却也料定应当是个勋贵之家的子弟,想来是从前思慕她的那些人中之一。放在从前,苏沐娆不过是不屑一顾,可如今连苏星南都要放弃她了,这人便如救命稻草。她坚信自己能凭美貌抓住这饶心,日后自然能以手腕一步一步往上爬,总好过做姑子去。这人还附上了蒙汗药,她才用了这个法子。
这人要她在树林里等候,却不知什么时候才来。此刻月黑风高,正是有些阴沉,苏沐娆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正在仓皇失措的时候,只听得背后出现了一阵脚步声,苏沐娆心中一喜,忙转过身去,道:“可是要救素素的公子前来?”
那人脚步一顿,此刻月光映下来,蒋素素身子一僵,只因为她看的清楚,来人不过是一个中年壮汉,自额头到眼角划过一道可怖的疤痕,瞧见她,嘴角一哼,突然露出一个淫笑来。
苏沐娆一瞧,心中便凉了半截,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是谁?”
那人却是嘿嘿一笑:“哪里来的娘子,大半夜到这荒郊野岭来会情郎。只你那情郎今夜却是没来赴约,要你白白伤心了,不如老爷来安慰安慰你?”
苏沐娆吓了一跳,心中也明白了此人必不是寄信之人。再看这人一身布衣,生的又是凶神恶煞,不由得双腿有些发抖。可还是强自镇定道:“你想要如何?你可知我是谁?我父亲是京城的大官,眼下趁我的侍卫还没来,你快点滚远点。”
那男子啐了一口,却是丝毫未动,只阴测测的笑道:“我刀疤李看中的东西从没有飞聊,京城的大官?京城的大官能养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姐?你这是唬我没见识吧。娘子,今儿个就算你自己是劳什子公主,爷也一样把你办了!”
苏沐娆见这人如此油盐不进,那信中的公子爷迟迟不来,心里一慌,转头就往外跑去,一边高声呼救道:“来人啊,救命啊!”
可这荒郊野外的,方才她又为了甩掉那帮侍卫跑了许久,离得这样远,声音不过在树林外头的旷野中飘了几飘便消散了。紧接着,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拖了回来,苏沐娆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一拽,啪的一巴掌摔在脸上。这人不是苏星南,下手自然不会怜香惜玉,重重的一巴掌下去,苏沐娆险些要被打晕了,唇角也溢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