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声的过去,苏沐阮整了整衣裳,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她觉得浑身自有一种酸疼,昨夜的疯狂散去,似乎房中都还有留有余韵。在朱重焕身上,她找到了自己的新鲜和年纪,终于觉得自己同宫中那些老女人是不一样的。
朱重焕是和皇帝截然不同的人,他年轻,精力好的不可思议,情事这回事,食髓知味,苏沐阮觉得,就是这样一直也不错。
昨夜情浓时,朱重焕道:“你这样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倒是令我有些不舍了,日后待本殿大业已成,你便换个名字呆在本殿身边吧。”
苏沐阮当时只作是玩笑,此刻却是认真的开始思量起朱重焕这番话来。的确,她不愿意守着皇帝一辈子,皇帝驾崩后她们这些妃嫔要么是被殉葬,要么便是送到庵里去,何不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呢?
苏沐阮唤来身边人:“太子那边如何了?”
“好似是找到了箭矢,”柔儿答道:“不过如今陛下好似很生气的模样,倒是没听有什么消息。”
苏沐阮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无事的,没有什么消息就是好消息。为了弄到和离王府一模一样的箭矢可是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当日朱行止射白虎的箭矢众人也有看到。至于和苏沐瓷走在一起回来更是引得许多人侧目。离王府和少将军府合谋害死太子意图篡位,图谋不轨这个名头压下来,朱行止就算是想要脱罪,也是很难了。
皇帝此刻必然震怒,只是有关自己的皇子,是以才不能被外人听到,这样倒也是正常。苏沐瓷那个贱人不过是有个厉害哥哥才有恃无恐,如今就要她付出代价。
苏沐阮微微一笑,看着镜中的自己,拔下那根花簪子,换上一根素淡的银钗,道:“走吧,既然太子殿下出事,本宫也是十分忧心的,一同前去探望一番,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东宫里,太子双目紧闭,德妃坐在太子身边,神情满是担忧。她现在暂掌凤印,守着太子也是情理只有中的。只是太子伤势过重,太医院的人都是回乏力。如今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太子虽然这么多年不得圣宠,可德妃也知道皇帝并非对太子完全无情,如今好端赌出去皇家狩猎就出了这事,哎。
正想着,便听见太监来报,苏沐阮过来瞧太子了。德妃转过身来,苏沐阮已经迎上去,她看了看榻上面色苍白的太子,握住德妃的手,道:“娘娘,太子殿下吉人相,自是会安然无恙的。这几日臣妾都在宫里的佛堂里为太子殿下祈福,只盼他早日能好起来,大庆朝日后可不能没了太子殿下啊。”
她神情真挚,的话又贴心,祈福这件事情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在这明枪暗箭的后宫之中,女人们都巴不得太子出事让出那个位置来,又哪里会想到为太子祈福。德妃闻言便对苏沐阮生出了好感,苏沐阮自入宫以来做事一直十分妥帖,既不邀宠也不居功,为人谦虚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