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必了,”方可馨笑道:“况且方才香薷姑娘已经误会了,你这般送我,倒是让两人心结越来越深,没关系的,车夫识路,我和周妈妈两人,光化日之下断然也不会出什么差错。倒是二少爷自己,惹得苏姑娘不快,会不会影响你在殿下面前的事情。想起来真是觉得今日都是我的错,总是给你添麻烦。”
一番话得婉转温和,倒是让人更不知如何应对了,暗二的面色变了变,道:“我了此事与你无关,不必一直挂怀。既然如此,我便离开,晚点再来宅子里看你。你和周妈妈路上一路心。”
方可馨点头称是,笑着放下马车的帘子,围观的人群都已经散去。暗二便也翻身上马,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车中,周妈妈心疼的抚上方可馨的脸:“姑娘,那丫鬟下手也太狠了,这红印大约好几才能消得下去,可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样的女人,二少爷怎么能要。”
手一抚上肌肤便觉得火辣辣的疼,香薷下手的确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这会子方可馨的半张脸肿的老高,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貌。方可馨咬牙道:“我也没料到她竟是如此手狠的人。”她今原本计划的便是针对香薷,本来这柔弱的姿势也做了,同情心也打了,香薷这样脑筋粗浅的人根本就只有吃亏的份。却没有想到这丫头看着老实,骨子里却是个泼辣的,这三巴掌打下来几乎也将她打懵了,到不曾想到今日会吃这样的亏。
不过更令方可馨觉得心悸的却是那个从王府门口走出来的红衣女子。早在来之前她便已经打听了苏沐瓷的事情,知道这女子是个精明厉害的,不想今日亲眼得见,被那双眼睛一瞧,才觉得传闻的她的厉害根本不及亲自见到的万分之一。那双眼睛表面上含笑,其中的锐利却是触目惊心,好似被那双眼睛一看,心中所想便无所遁形。而且苏沐瓷对香薷的护短几乎是赤裸裸的。
周妈妈还在心疼的念叨,问道:“姑娘,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药铺抓些药,这脸色的伤口总要早些消散,那丫头心也太黑了,哪有专挑人脸上下手的。”
“不用了周妈妈,”方可馨回过神来,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宅子里躺一会儿吧。”世上断没有这么便夷道理,既然香薷已经打了她三巴掌,这三巴掌迟早也要从香薷身上讨回来的。苏沐瓷护短又如何,要的就是她的护短,若是她不护短这才是奇怪,越是护短,日后才更加有趣。方可馨慢慢的抚上自己红肿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苏沐瓷当着将军府门口无数看热闹的百姓面前下了暗二的面子,这件事不过一炷香的便传遍了整个将军府,或者是传遍了京城中人人津津乐道的嘴里。
府里的下人是一日比一日噤若寒蝉,自苏沐瓷来了将军府以来,倒是极少端姐的架子,性情虽然算不上活泼,待下人却是一贯温和,下人偶尔犯错也是并不追究,是个大度的主子,众人都很喜欢,这是第一次这么明确的与暗卫表示不悦,甚至拿出主子的架子来压对方。若是因为本身的事情便罢了,偏还是因为家务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众人虽然都觉得此事暗二的确是做的不妥,可暗卫之间从不管家务感情事,这事儿断没有管得道理,况且暗二也是从一起长大的伙伴,所以也不可能就此断了关系,一时间府里便成了泾渭分明的情形,苏沐瓷带的人和几个暗卫之间互不搭理,再也没了以往其乐融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