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儿一边这话,不等苏沐瓷回答,一边又看向楚晏,美目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情意,绵着嗓子道:“太子殿下今日看着也十分威风,早前间曾在姐姐寝宫中见过一面,当时太子殿下还曾称赞婉儿琴艺出众,现在婉儿苦练琴艺,比往日长进了许多,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得了空闲,还能指点婉儿一二?”
苏沐瓷一怔,不由自主的看向楚晏。当着楚晏的面季婉儿不会谎,楚晏竟然真的听过季婉儿弹琴?还称赞季婉儿琴艺出众?
瞧见苏沐瓷怀疑的目光,楚晏微微挑唇,“哦?不高兴了?”
苏沐瓷别过头。
楚晏耸肩,再看向季婉儿时,已经换了一副神情。“当初陪陛下话,遇着华妃,华妃季四姑娘在静华宫抚琴,要陛下也去一听。本殿当日听了,可与鸦雀媲美。季四姑娘,你连讽刺和恭维都分不清?的确是需要名师指点指点脑子了。”
苏沐瓷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倒是没发现季婉儿竟是这般愚钝。楚晏话又从来不留情面的,哪里还会顾忌周围有没有人?
季婉儿的脸登时就涨得通红。
其实当初在静华宫,她抚完琴,一心瞧着楚晏,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沉迷于楚晏俊俏的皮相,哪里还听得进楚晏究竟了些什么。她听得不甚清楚,以为楚晏是在夸奖她,这会儿被楚晏挑明,显得她像个笑话一般,季婉儿登时就傻了。
楚晏慢悠悠的扫她一眼,道:“还有,本殿是太子,去妃子寝宫之类的话,季四姑娘日后就不要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四姑娘蓄意挑拨,这样的罪名,本殿也承担不起。”罢,就拉着苏沐瓷径自离开,把季婉儿一个人扔在原地。
苏沐瓷倒觉得那季婉儿傻得有几分可怜了,就问楚晏道:“季家人那么厉害,怎么养出来的姑娘都是这副模样?”华妃也好,季婉儿也罢,简直和从前的苏沐瓷有的一拼,傻得可怜。
楚晏道:“满腹心思都在朝堂之争上,子女自然疏于管教。况且季家对女儿一向宽容,不过是尽力栽培男子。”
苏沐瓷这才了然,以季家的家业,家中的姐随便配出去,这一生大约都是不愁吃穿的,因此骄纵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有娘家在背后撑腰。
正着的时候,楚晏已经拉着苏沐瓷走到了狩猎场的边缘。那里各位臣子和一些想要助心女眷已经挑好了马匹。楚晏走近,暗一就牵着两匹马过来。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一匹稍显矮的枣红色马。楚晏扶着苏沐瓷上了枣红色的马,自己又上了黑色马匹。
大楚帝那头也开始动了,禁卫军也准备好了,是要跟着大楚帝一道往里走的。
那鼓手开始有节奏的敲起鼓来,仿佛在奏起什么古老的乐章。鼓点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最后由站在高台上的一个弓箭手搭弓射箭,弓箭直飞,射中远处的吊着的一个金果子上,鼓手猛地一锤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