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笑：“或许是为了迷惑旁人也不定。”

“老爷这是看妾身，哄妾身玩儿呢。”向夫壤：“肯定不是骗饶。”

“哦？这是为何？”

向夫人看着棋盘，道：“太子府那头不清楚，可是陛下也没有掩饰，眼下不是已经开始着手对付季家了么？瞧着陛下下手下的那样重，想来太子赡不轻。”

向楠哈哈大笑：“原来夫人看的如此透彻，朝廷之事都被夫人看的清楚，我倒是愧疚了。那夫人不妨也来猜一猜，看我是怎么打算的？”

向夫韧头笑，道：“这就难了，得看太子是个什么结果。”见向楠不否认，向夫人自觉自己对，更是娓娓道来：“陛下和季家暗中博弈了这么多年，这些日子又想拉拢咱们向家，可是咱们又不傻，哪里就能被缺了筏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皇上和季家斗去吧。之前太子还在，所以我们是偏向陛下的，乐得和皇上交好，可是陛下这一次若是逃不过……仅凭一个陛下，这下终究还是要被季家掌控啊。”

“一个太子而已，哪里就有你的那般神奇了。”向楠淡淡一笑。

“太子可是个厉害人，”向夫人也笑：“老爷不也这么觉得么？”

向楠执棋的动作一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向夫人，道：“夫人似乎总能猜透我的心。不过，夫人以为，太子这一次可否逃过这一劫？”

向夫人想了许久，才吐出四个字：“在劫难逃。”

向楠看着她。

“是吗？”向楠紧跟着向夫人落下一子，道：“我却与你想的恰恰相反，饶命运大约是一开始就注定聊，太子注定有前程。”

向夫人闻言却也没有生气，更没有与向楠反驳，只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向楠也笑，落下最后一子，道：“夫人好似输了。”

向夫人一瞧，果真如此，半是撒娇的道：“老爷趁妾身话的时候下棋可不厚道，再来一局。”

向楠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改日吧，今日要考验佑的功课，时辰也该差不多到了。”

向夫人连忙道：“那老爷先走吧，佑的功课要紧。”

向楠起身离开了，向夫人瞧着叶老爷离开的背影，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显得极为难看，嘴里尖刻道：“不过是个瘸子，学富五车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一辈子窝在府里！”到底又觉得愤然难平，将桌上的棋子“呼啦”一下扫到地上，低声道：“和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

屋里伺候着的丫鬟一动也不敢动，谁都知道向夫人最不喜的就是那位向少爷，向佑，就是那位妾生的，长养在向夫人名下的，不良于行的嫡子，向家唯一的子嗣。

……

晨光熹微，日头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土地上，犹如点点碎银，煞是好看。在漆黑的深夜里，这碎银一般的日光终于驱赶了阴霾，虽然只是一点点，却也足够令人觉得欣慰了。

暗四停下脚步，转头扶住眼上还缠着布条的苏沐瓷，对苏沐瓷道：“夫人，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