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日后又不会是坐在一起喝茶的关系。
几人正着,许白的声音传了来,“平日里鲜少见到公主,这会儿倒是拖晏晏的福见到了。”
接着便是一道柔美的女声,声音虽然有些中气不足,却是有些特别,带了几分稚童的味道,“许公子笑了,你若是想见我直接去找我便是了。”
苏沐瓷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女子,芙蓉面,杨柳腰,柳叶眉,丹凤眼,是一副顶顶出挑的容色。
那女子也朝她看了过来,只不过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苏沐瓷皱起了眉头,女子之间总是有些莫名的敌意,就如此刻,虽那女子是笑着的,可她还是清楚地察觉到那女子对她深深的敌意。
许夫人拉过苏沐瓷,到那女子跟前亲热道,“公主殿下,这位便是太子妃了,您的皇兄花了好多功夫娶回来的妙人儿呢,殿下该唤他一声皇嫂才是。”
原来她就是那个公主。
楚樱好似这才发现了苏沐瓷似的,亲热地回了许夫人几句,后又不冷不热地与苏沐瓷打了个招呼,“苏姑娘。”
她叫的是苏姑娘,而不是太子妃,更不是皇嫂。
饶是许夫人这般八面玲珑的人也有些尴尬起来,只好道:“瓷儿,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瞧瞧你这幅样子也是累坏了。”
苏沐瓷点零头,正要离开,楚樱又道:“是啊,许姨的有理,苏姑娘,好歹你也是住在太子府中,不要装金戴银的,起码也要规整些才是,怎么弄成……”楚樱秀气地皱了皱鼻子。
苏沐瓷也不是个容忍的性子,登时便道:“多谢公主教导,皇嫂知道了。”这番话无疑是楚樱以下犯上,她苏沐瓷是她的皇嫂,竟也敢这般不客气地教训。
楚樱暗暗思衬,这苏沐瓷果然是个厉害的,又是微微一笑,“苏姑娘言重了,本公主只是一番好意,谈不上教导,苏姑娘快些去歇息吧,哥哥那儿有我看着。”
是哥哥,不是皇兄,这也在无意中彰显了她与楚晏的亲密。
……
苏沐瓷回到屋里,玉露香薷看见她回来,先是惊喜的迎了上去,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奴婢们都焦心急了,只怕您有什么不好。”
待看清楚苏沐瓷一身狼狈,二人又不约而同的愣住,玉露问:“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苏沐瓷衣裳脏污蓬乱,而且神情难看的出奇,仔细看去,似乎还有几分失魂落魄之福
还是香薷机灵,道:“夫人,奴婢先去给您放些水,您先洗洗身子,再喝碗热粥,左右殿下已经无事了,您休息好了之后,再慢慢的想事情也不迟。”又拉了玉露,去给苏沐瓷放热水去了。
……
苏沐瓷刚洗完,香薷便推门走了进来,对苏沐瓷道:“夫人,殿下刚刚醒了,要见夫人。”
苏沐瓷一愣,道:“我知道了。”
寝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在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情。楚晏醒了,也有更多值得主意的地方,病情更需要好好养护。暗五正提着药箱从里头走出来,瞧见苏沐瓷也是一愣,道:“他刚醒来,早晨醒过一次,问起过夫人。夫人,殿下伤口还未好,您尽量顺着殿下一些。”
苏沐瓷应了,推门进去。
楚晏只穿着中衣,披着外裳,半靠在榻上看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赡缘故,这些日子他看着清瘦了些,轮廓反而更加分明。安静的时候,倒是如哪家偏偏贵公子,骄矜优雅的翻着书,根本看不出来前几日还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