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瓷轻咳了两声：“我有话跟你。”

楚晏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碗里亮如琥珀的酒水，道：“要喝酒壮胆才敢跟我，你是不是背着我犯错了？”

“之前你不是问我，我的秘密是什么么？”苏沐瓷道：“不用拿你的秘密交换了，我告诉你。”

楚晏噙着酒碗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

“你想不想听？”她还偏来问他。

楚晏放下酒碗，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要给我下套？”

“那我便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了。”苏沐瓷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道。

“你是不是觉得自打认识我的时候就很奇怪，我苏家满门覆灭，还除了荣亲王，你还很奇怪我为何总是针对朱霆深，分明在那之前还是爱朱霆深的，若是因爱生恨也不过去。”

她一件件一桩桩，的全都是楚晏有所怀疑的事情。

苏沐瓷道：“最初的时候，你一定对我心生警惕，所以也命人在私下里调查过我。”

楚晏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自在的神情，显然，他的确如同苏沐瓷所，命人查探过沈妙的底细。

“你一定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还以为我背后是否有什么手段高明的人，或者，因为我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楚晏沉默。暗卫可以查出来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对于苏沐瓷，却像是没有出口的石头，怎么都掀不出一点儿可以下手的地方。

“你虽然查不出来我的底细，但你也一定将我过去多年经历的事情查探的事无巨细。你也应当知道，我曾因为朱霆深的关系落了一次水。自那一次落水后，我的性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从前我迷恋朱霆深，在那之后，却再也没对朱霆深表现出什么心思。”

楚晏的眼眸中就闪过一丝轻微的不悦。关于朱霆深曾爱慕过傅修宜这一件事，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若非是满城皆知，他都险些以为那是苏沐瓷的做戏。论起容貌才华或者是地位，朱霆深虽然出众，却也没到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地步，朱霆深居然可以为了爱慕朱霆深到达几乎痴迷的地步，让他无言，也让他觉得有些耻辱。怎么着，拿他和朱霆深那种虚伪的家伙比，也实在令他太掉价了些。

“那一次落水后，我对苏家满门开始有了隔阂，对苏沐清和马芳荣也不如以前一般友好，甚至于都会给苏星南作对。”苏沐瓷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楚晏道：“人总有清醒的时候。”

苏沐瓷之前糊涂，那是她年纪，糊涂到了一定时候，也许会因为某件事情得知真相，或是别的，于是人一夜之间就可以成长了。比如他自己一样。

苏沐瓷摇头：“那我也清醒的太过彻底了些。其实很简单，我在落入冰湖的那一次，躺在病床上迟迟无法醒来的那段日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火，眼中渐渐升起烟雾一般惘然的神情：“那个梦很长很认真，就像是我亲生经历过的一样。”

“你能相信那样的梦吗？”苏沐瓷笑了笑：“就像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