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垣吃过饭,便乘轿赶奔法场。
法场上早围满了人,这些百姓见县太爷到了,忙分开一条道路。
通过这条道路时,苏垣掀开轿帘,便看到两旁边百姓唾弃的眼神,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到搭好的帘蓬下,苏垣整了整官服,坐了下来。
“来啊,带人犯!”
哗啦哗啦哗啦……
两个差人拉拉扯扯,把安文远带了过来。
此时的安大员外,可没了昔日的光鲜,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好不凄惨。
这自然得益于苏垣的一番布置。
在昨天,他去到那小院,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将差人喝骂了一顿,做出是差人受贿,才这样对待安文远的假象。
然后,他亲自出手,打了几棍子,力气不大,但还是让安文远颇吃了点苦头。
又给他换上囚犯的衣服,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苏垣看向围观的百姓,果见其中大部分都露出不忍之色,最前面几个安家镇人更是流下眼泪。
很好,效果不错!
苏垣看向安文远,问道:
“人犯,你可知罪?”
安文远跪在那里:“草民不知所犯何罪。”
苏垣:“你谋害段其昌性命,霸占其妻子,夺取其财产千余两,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不成?”
闻听此言,其他人还好,安家镇那几个都要气死了。
就段其昌那家伙,还千两,千文他都没有!
安文远道:“敢问大人,这证据在何处?”
苏垣:“来人啊,把人抬上来!”
两个差人顿时抬上来一具死尸,正是那死去的段其昌。
苏垣让差人把死尸搭起来,自己上前,揭开死尸胸前的衣服,展示给安文远和台下的众人。
安文远见那胸膛虽然枯槁,却无任何痕迹,不由道:“这……什么也没有啊。”
苏垣一笑,抽出一把匕首,朝死尸胸膛一划。
“现在,有了。”
他指着那道刀伤,向着所有人宣布道:
“此伤,便是安文远杀人害命的证据!”
安文远当时就惊了。
就这,也叫证据?
大人,您做伪证的时候,能不能尊重一下被告人啊!
来自安文远的狗官值+99】
苏垣站到安文远身边,道:
“本官派人去你家搜查证据,却怎么也搜不出那千两脏银。”
“你只要告诉我,那千两银子的下落,本官便可把你给放了,如何?”
安文远闭上双眼,一言不发。
苏垣又道:“你不是喜欢那亡人之妻吗?只要你告诉我银子在哪儿,本官不仅放了你,还做主,成全你们的好事。
一边是监牢囚狱,一边是暖烛洞房,安文远,我想你该知道怎么选择。”
安文远犹自闭目,台下已是一片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
“无耻,无耻之尤!”
“如此之人为官,四平县亡矣,大宋亡矣!”
“只可惜安善人一条性命,哎”
“……”
而在这人群之中,周景站在一个角落,满脸的灰白。
他一边流泪,一边悲呼:
“大人,您不该如此啊!”
来自周景的狗官值+66】
……
“哼,不识抬举!”
苏垣拂袖而去,坐回到椅子上。
“来啊,带安成。”
很快,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被推了上来。
台下顿时有人惊呼:“是安员外的公子!”
苏垣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安成,你可知你父杀人所得脏银所在何处,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安成一梗脖子,呸了一声,道:
“狗官,你尽管打,皱一皱眉头,我就不是你安爷爷!”
苏垣笑了。
“好,很好。”
“来人啊,把安文远拖下去,重责二十!”
安成当时就傻了,然后眼见父亲被拖下去,登时气的浑身发抖,悲呼一声:“父亲!”
又转过头,大骂一声:
“好狠毒的狗官!”
来自安成的狗官值+99】
差人都是苏垣安排好的假打演员,都经过了他专门训练,演技那是十足的好。
在苏垣的示意下,差人们的板子打的很慢,只听的板子一声声的响,安成跪在那里,双眼流下两行泪水。
当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安成再也忍不住,朝苏垣邦邦的磕响头,乞求道:
“大人,大人,求您放了我父亲吧,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