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乔从露台打完电话进来，白瑜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坐。

秦予乔知道白瑜要找她谈话了。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跟白瑜这样面对面地话了，弄得她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昨聊的时候，白瑜居然还提到了江华：“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会跟江华在一起。”

秦予乔对白瑜的话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不过还是提醒她：“江华跟夏妍青都快要结婚了。”

“夏妍青就是夏芸的那个女儿？”白瑜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出自己的想法，“乔乔，其实当年你根本没必要跟着我出国，如果你留在市，你的人生会顺畅很多。”

白瑜的很委婉，“你毕竟是秦家的姐，你这样一直呆在市也不合适……”

“妈妈，你不觉得现在这些话很没有意思吗？”秦予乔笑了好久，“还有，你的意思是让我呆在爸爸身边，最后可以多分点家产吗？”

“乔乔。”白瑜疾言厉色地看她，“如果我是一个爱钱的女人，当初就不会要跟你爸爸离婚。”

秦予乔转过头，没有母女会像她和白瑜这样吧，没几句就会剑弩弓张起来。

对，白瑜是不爱钱，她爱岩石和大地。

秦予乔相当嘲讽地扯了下嘴角，不过怕自己就出伤白瑜的话，秦予乔选择缄默不语。

白瑜望着秦予乔，换了个话题：“你真的想好要嫁给陆景曜？”

秦予乔直视着白瑜：“我的态度不是一直很明白吗？”

其实刚刚秦予乔已经收敛了下对白瑜话的语气，但是因为心中有怨，口气难免有点生硬，像是故意跟白瑜唱反调。

只是虽然她跟白瑜都想缓和两人之前的气氛，只是有时候生相冲的人，什么都容易冲。

“秦予乔，你知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婚姻态度很随便。”白瑜转过脸反问她。

“是啊，我一直很随便，不然怎么会未婚先孕呢？”秦予乔面露讥笑，“不过我的随便估计是遗传你的，当年你对婚姻的态度就认真了么？”

“秦予乔！”

秦予乔抬起头，她看到白瑜应高举着手，秦予乔盯着白瑜的手看了好几秒：“你要打我吗？”

白瑜垂下手，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乔乔，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对妈妈，妈妈对当年的事感到很抱歉，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关心你……你现在也是母亲了，你能不能理解下我，不要再用带刺的语气跟妈妈话了好不好？你这样子真的很伤妈妈的心。”

秦予乔忽然轻笑一声：“对不起。”

不过她的道歉适得其反，白瑜看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阳穴：“我觉得我不能跟你呆在一个窝里了，我们都需要冷静，这样子吧，我去你舅舅那里，你好好休息。”

白瑜完，拎起沙发上的包：“早点睡。宝贝。”

秦予乔扭过头，目送白瑜走出房门，待白瑜离去之后，她转过头，然后拿起沙发边上的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就在露台打电话陆景曜问她，“乔乔，你跟我老实话，你跟你妈妈感情怎么样？”

她要怎么跟陆景曜呢，其实这两她跟白瑜是相处最融洽的时候了，结果他还是察觉到母女关系不好吗？

花瓶砸在地上，“啪”的一声，花瓶立马四分五裂，碎片在浅蓝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秦予乔默默地看着满地的碎片，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一片片地将它们捡起来。

她已经好久没有犯病了，这是回国后的第一次。

她在英国有个没带回来的花瓶，被她砸了大概有十几次吧，然后每次砸碎后她都会耐着性子将碎片找回来，然后把花瓶粘回原貌。

然后再砸，再粘好，再砸……

她享受花瓶瞬间破碎的快感，然后又像是能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带着矛盾的心情花瓶一点点拼凑回去，幸好那时候她有大把的时间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