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梨不说话,绕过他走到窗台前,单手攀在栏杆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瓷砖上画着圈圈。
池星夜有些不耐烦,声音更加急迫了些:“你倒是说明白!”
元梨缓缓转过身来,右手臂微微倚靠在窗台边缘,一脸的漠然,红唇轻启道:“一直以来,池离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他最希望的不过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正如你对外界宣布的那般,而他把所有的精神都寄托在所谓的‘妈妈’上面,自然不去怀疑什么,”元梨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池离是AB型血,他外公外婆分别是A型血和O型血,而你是A型血,这么说,你明白了?”
闻言,池星夜皱眉思索了片刻,面露懊恼之色,却仍旧用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仿若要把她看穿一般。
元梨仿若没看见一般,站直了身体,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微微嘲讽般地继续说道:“如此简单的破绽,你们却能瞒上二十年。”
“你是什么血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有些愣怔,没等元梨回答,池星夜就自顾自地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先走了,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元梨微微出神,苦笑了一下,嘴中呢喃了一句:“O型吗……”
思绪翻涌,元梨眼眶微红,一次体检过后,她兴冲冲地跑到池星夜跟前故作神秘地问道:“星夜,你是什么血型?”
池星夜没有答话,袁书黎也不恼,继续笑着说道:“切,我早就知道你是A型血了,我是O型,以后你要是需要输血,就输我的!”
池星夜绕过她,不打算再跟她说什么,只不耐烦地说道:“我不需要,医院血库里有,上课了。”
看着池星夜离去的背影,袁书黎有些低落地小声说道:“我可以给你输血,你却不能给我输,就像我一直喜欢你,而……”声音渐渐小到连袁书黎都听不见了……
池离迟迟不见元梨回病房,心里有些担心,便拔了输液管,一出病房便看见元梨的背影,黑色的长发被风微微吹动着。
“怎么站在这里,不怕着凉?”
听到声音,元梨转过身来,轻轻抱住池离的腰,脸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含糊不清地说:“你的声音真令人安心。”
“嗯?”池离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元梨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摇了摇头,扶着他的左臂说道:“你怎么跑出来了,穿着这么薄的病号服,快进去!”
池离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出院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二十了,而元梨在初八就复工了,两人十多天没有见面,想得池离都恨不得立即出院飞奔到她的身旁。
“邢越,去我媳妇儿剧组。”
邢越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安地动着,一脸为难地回过头去看后座上的池离:“老板,你这石膏还没拆呢,元小姐那儿的条件太差了……”
池离伸脚轻轻踢了踢他的手,恶狠狠地说道:“你也知道我媳妇儿过得苦!快开车,还有四十三分钟就停止安检了!”
“啊?您买好机票了?”
邢越有些懵,看着自家老板横眉怒目的模样,吞了吞口水,猛踩油门呼啸向前。
机场,邢越看着自家老板拿着登机牌过安检,一脸愁眉苦脸地说道:“您要一个人去?我怎么没有机票?那怎么行,你断了一只胳膊……”
池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即便是戴着眼镜和口罩,邢越也能感受到那道强烈的视线,杀伤力十足,只能噤了声,默默看着老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元梨所在的剧组在山里面,只有几户人家隐匿在山林之中。
珠珠用纸巾擦干净元梨脸上的泥渍,便擦边不满地说道:“这剧组条件也太差了,山沟沟里,缺水缺电,真不知道剧组怎么会来这里!”
元梨接过纸巾,看着苍翠的山林说道:“可风景很美啊,北国还是千里冰封的时候,而这里山林葱翠,鸟语花香,而且温暖得很。”
珠珠给了化妆师一个眼神,看着化妆师拿起刷子给元梨补妆,这才又开口道:“你倒是有好心态,你是喝溪水喝饱了,等夜里有你挨冻的时候。”
元梨嗔她一眼,安安静静的任由化妆师补妆。
已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元梨整理好裙裾,施施然地走到镜头前面,工作人员上前为她安装好威亚的绳子。
导演一向追求真实,素来讨厌那些五毛钱特效,所以元梨等下是要真的“跳崖”。
元梨站到悬崖边,微微伸出下巴向下看了一眼,吓得她猛然闭上了眼睛。
悬崖虽说不算高,但到底是接近十米的高度,元梨从小就恐高,小时候别的小孩都爱爬上平房顶玩儿,而她却死活不愿意参与,从来没有站到像现在一样的高度。
努力缓和好心中的害怕情绪后,元梨深呼吸一口气,给导演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