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来袭,今晚的天空一片深蓝,只有一轮明月高悬着,虽无星子,但窗外灯火通明,暖融融的光像是要照亮这漆黑的夜,却不想只是勉强能让这世界不那么漆黑而已。
夜里寒凉,好在屋内暖人,元梨穿着棉质睡裙坐在落地窗前,四十层的楼高,让她心底产生了点点惧怕,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恐惧逐渐升腾起来,慢慢生出一种压抑之感,仿佛随时就能跌落下去,可她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窗边的意思。
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元梨就那样侧着身子倚坐着,一动也不动,流淌的时间里,仿佛思绪众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元梨将自己想象成一颗星子,慢慢地在天际游着,无拘又无束,无忧也无虑。
突然,黢黑的房间里透出一抹光亮,紧接着一段铃声响起,元梨这才被惊醒,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还有种从高处坠落的钝痛感。
她起身朝着那抹光亮走了过去,随后弯腰轻轻将地毯上的手机拾起,接通了电话。
“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元梨光着脚,踩着冰冷与坚硬慢慢地走到窗边,极为自然地说道:“不累,今天只有半天的戏,你呢?”
那边池离的声音似乎很愉悦:“不累,为了挣钱养老婆,肯定不累。”
“我自己也可以挣钱。”
“我老婆这么好养,我要养。”
“好啊,养不起可别怪我。”
池离挑眉,十分有底气地说道:“小爷我要打倒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人,不信养不起你。”
元梨轻笑,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那……你和赵瑜安是怎么回事?”
终于回到正题,池离有些忐忑地握着手机,前任和新婚妻子能密谋些什么呢?
元梨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十分平淡地简述道:“就是来道个歉,剧组里有个女星轻微刁难我,她以为是她的原因。”
“刁难你?谁?”
问着,池离的脾气就要上来了。
元梨忙说道:“女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毫发无损。”
“那也不行,敢欺负我的老婆。”
池离说着用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他知道元梨不想让他帮忙教训人,但那人欺负了元梨,他就绝不能坐视不管。
“你可别冲动。”
元梨有些担忧,自己已经报复回来了,不想让他再插手这事儿。
“放心。”
夜色漆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天内容已经不重要,只要能听见彼此的声音,心里就会踏实许多。
夜里,元梨睡得很不踏实,感觉腹部一阵一阵地坠痛,恍若在梦境里一般,如何也挣扎不出来,只能在一片漆黑寂静中苦苦挣扎着。
一早,元梨便醒了过来。
此时,她只半身盖着被子,腹部和腿部都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元梨这才发现那种坠痛感依旧存在着,根本就不是梦,她似乎察觉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急急忙忙地查看着床单。
果不其然,雪白的床单上一抹鲜艳的红。
元梨不禁抚额,心情有些烦闷,一头冲进卫生间。
她略微粗暴地把床单被罩换了下来,叫来客房服务,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罩。
此时,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满脸疑惑地坐在床边,小声嘟囔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半个月前才来吗?怎么又来了?”
说来也奇怪,元梨来亲戚时从不痛经,今天这莫名其妙的一出,痛得她都有些站不稳,好在今天是夜戏,她索性在床上呆了一整天。
夜幕逐渐驱走光亮,元梨无精打采地任由着化妆师为她梳妆,重重的发饰和头套压得她更加难受了,好像随时就能从椅子上摔倒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休息了一天了,不应该这个状态呀!”
珠珠将水杯递给她,元梨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喝凉的。”
珠珠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刚要开口,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疑惑着开口问道:“亲戚来了?不对啊,我记得你半个月前才来,当时还是我去给你买的面包呢。”
元梨本想摇摇头,奈何头上顶着重物,只能有些虚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还得麻烦你去帮我买一回了。”
珠珠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可能是这顿时间太累了,作息不规律,导致你内分泌失调了,生理周期都乱了,我可得给盛总说说,让她给你放两天假。”
“再说吧。”
收工已是深夜,元梨卸完妆后已经快两点了,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倚在电梯里,看着显示楼层的数字越来越大,直至逼近她所在的楼层。
出了电梯,元梨慢慢地走向房间,由于她一直微微弯着腰低着头,所以没发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