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散场，等收拾好已是九点多，林泽楠打来电话，他等会去接她。

空还下着细雨。

她抱着换下的礼服站在路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

曦月对车子提不起兴趣研究，她甚至都不记车牌，但是在茫茫车流中，总能一眼认出它。

林泽楠脱下衣服，盖在她头上。

接过礼服塞进后座，等曦月坐定，俯身给她扣上安全带。

冷冷的冬雨敲打着车窗，把沿街七彩的广告牌模糊成色块。

夜晚似乎比白还热闹，一条六车道被堵成红色的彩带。

曦月脸上还带着妆，安静地坐在车里，衣如雪，人如玉。林泽楠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灿然一笑：“我的新娘真漂亮！”

她扭着身体，蹭过去一些，闭着眼，头靠在他肩上：“你的夸奖，是我一眼望不尽的满心欢喜。”

林泽楠伸出手指，捏捏她的腮帮：“好不要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曦月睁开眼，对他盈盈一笑。

“今订了酒店，在豪，五月一日好不好？气不冷不热。”

曦月抬起头，反应半，明白过来，震惊难当：“你是结婚？上次不是国庆吗？你在征询我意见还是通知我？”。

“早结晚结不都是要结婚的嘛，我是考虑国庆太热。”林泽楠看着前方，随着车流蠕动。

曦月坐直身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你是不是婚庆也请好了？请帖也发出去了？”

林泽楠腾出一只手摸摸鼻子，道：“婚庆是请好了，请帖还没发出去，不是都没见过你爸爸妈妈吗？要不我过年去提亲？”

曦月内心纠结了会，道：“等过完年再去吧。我老家规矩多，过年是最忙的时候，你就别去添乱了。否则我老爸老妈都不知道是陪你好，还是出门拜年好。”

林泽楠思索一番，突然转过头来：“也好，烟花三月去提亲。之前，我们把婚纱照拍了，哦，还要定制婚纱。”

看着林泽楠欢喜地谋划婚礼，曦月心里涌起一阵温暖，算了，都随他，五一就五一吧。

她把头偏向一边：“结婚好麻烦，那林少爷，都交给你了，你结婚，本姐会准时出席哒。”

林泽楠眉眼带笑，卷起食指弹一下她的脑门：“懒猫！”

他突然打个喷嚏。

曦月连忙抬头：“你感冒了？”眼睛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加了句：“我不冷的，你赶紧穿上。”

春节，曦月一个人回了家。

这是最后一个单身的年了，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珍惜。

她把自己从到大想玩但没玩过的，或者没玩够的都仔细地想了一遍，又想一遍，写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她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跨年那，她领着一群邻居的孩子，买了堆成山的烟火，蹲在地上，掏出打火机点燃其中一根引线，一声悠长的哨音破空而上，巨大的花盏在黑夜中盛开，像秋日里的菊花。

孩子们欢快地在烟火堆里各自挑选几个，一字排开，烟花爆开前的哨声一声接着一声，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