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道韫一声怒喝。
王蓝田等人的行为彻底让谢道韫失去了仁厚之心。
“你们想要干什么!”
面对台上的质问,王蓝田丝毫不惧,今日事豁出去了。
“我等自是要赶走这等贱奴,唯恐污了谢先生的眼睛,岂不闻鲍鱼芝兰不可同室。”
还不待谢道韫发言,祝英台便怼了回去。
“还不知道谁是鲍鱼谁是芝兰呢。”
王蓝田听得此言脸上怒气更甚,此时当真想罢祝英台暴打一顿,今日百般阻拦自己等人,当真可恨。
便是马文才此时听得此言,那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
此时马文才脸上虽是带着微笑,但看向了祝英台的眼光中分明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此事恐是将祝英台记恨上了。
见众人的气氛愈发僵硬,谢道韫便知不能这般下去了。
“在我眼里,求学从未有过贵贱之分,今日你等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听课吧,莫仗着家里有几分权势便胡作非为,当真是以为我好欺不成。”
只见谢道韫说着说着语气竟变得有些凌冽。
今日的种种谢道韫看在眼里愈发的不满,自己之前拒绝与世家子弟联姻的举动是英明的,仅是这小小的学院便看到了士族子弟的嚣张跋扈,管中而窥豹,可想而知其余士族子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马文才三人听得台上那凌冽的语气,只见浑身的怒气忽然被喝去了大半。
此前见得这位谢先生语气一直温和,料想一介女流之辈也无甚能耐,不曾想此时见得发怒,竟有些惧怕了起来。
便是王蓝田此时也不再敢出言顶撞,为人虽然跋扈了些,但还不至于是傻子,谢家也不是好惹的,这锅可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背了。
若是让家里知晓自己今日将谢家给得罪死了,说不得自家老子会气的直接从会稽杀过来揍自己,平白给王氏树一大敌,恐怕会被禁足一年,便一时不敢在出言。
而马文才此时也有踟蹰,台上谢道韫无形中散发着以为威势压向了自己。
便回到“学生不敢,今日只是位置被占有些愤怒。”
马文才话音刚落便见得山长从门口走了进来。
适才一直在等谢道韫能否压下去,果然,这位侄女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等气势着实惊人。
“你们在干什么!是要造反不成。”
唰,霎时间众人一股凉气从脚底冒出,只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山长。”
“哼,我看你们都不是诚心来求学的,都是来闹事的吧,啊!”
此时山长的脸上不怒自威,此言一出压的众学子抬不起头来。
而后看向了王蓝田。
“你父此前便来信,要我好生管教与你,今日这般,你倒是让老夫如何回复啊!”
“山、山长,学生知错了。”
此时王蓝田头颅都快缩到脖子里了,原来山长是父亲安排好的,一时有些后悔跟着马文才胡闹了。
教训完王蓝田后便又看向了马文才。
“马文才,你此番前来求学不就是为了九品评级吗,你今日这般胡闹,竟然带头罢课,是谁给你的胆子,不听谢先生的课,你还想评上品?老夫看你是在做梦!”
言罢便冷哼一声,径直往外走去,但闻这声冷哼,众人皆是内心一颤。
跋山涉水来学院求学,不就是为了三年后的策试能得个好品级么,虽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但这中品和上品也是有着六级的差距的。
中品与上品那也是太差地别啊。
此时马文才听得山长所言,脑海中回想那句做梦,当真是后悔莫急,今日实在太过冲动,有些顾此失彼了。
但事已至此,马文才想了想便直接往谢道韫面前一跪。
“学生马文才,今日多有莽撞,得罪了先生还望先生看在学生年少无知,饶恕了学生。”
而王蓝田见状也有学有样的跪下求饶。
梁山伯在一旁见得如此,内心忽然敲起了警钟,此人之前冒着得罪谢家的风险也不愿听课,这会儿竟直接下跪认错。
要知道古代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且还是跪女人,当真是能屈能伸,此人现在看着也许手段有些稚嫩,但若是成长起来,恐真会成为自己的大敌。
而一旁的谢道韫原本想要惩戒二人一番,只是见得二人下跪认错,到底是不好在做惩罚了,,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胸狭隘。
“今日之事我便当它过去了,但切记不可有二次,不然定不轻饶,起来吧。”
“谢过先生。”
而此时谢道韫也没了讲课的心情,便吩咐了众人明日继续上课后解散了众人。
而回去的路上祝英台一直喜笑颜开,今日见得马文才与王蓝田吃瘪,可算是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