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当中。

妖修并不容易，甚至比人修还要困难多的多。

人的心智生来就已然开化，且一代代传道受业，祖祖辈辈就这么传承下去，故而才有了现在的修行文明。

妖则不同。

妖生下来心智并未开化，唯有本性与天性，如狼吃肉，羊吃草。

妖如果想开化心智，唯有通过年复一年的呼吸吐纳修炼。

这就是人与妖最根本的不同。

纵观天下，到处都是人族的宗门，何曾见过妖族的宗门？没有，哪怕一个也没有。

妖若是想修炼，唯有两种法子。

第一种就是运气好，生来比较有灵性，被宗门收养，比如花雕这种，在小仙谷自然有人教他修炼的法门，修炼下去，心智开化之后，莫说口吐人言，化身成人，修出内丹，乃至渡劫成为妖仙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下九州，很多宗门都有饲养灵兽，这方世界的妖仙也不少，而且……由于妖仙先天血统的缘故，妖一旦成仙，修为实力可要比所谓的人仙强大多的多，其他不说，仅仅是肉身，人仙都无法与妖仙相提并论。

第二种就是族类代代相传，比如鎏金海域的东西二宫，他们鲛人族有一位得道成仙之后，会传道受业教导子孙后代。

至于其他族类，不好意思，他们不会吸纳，也很少与其他族类通婚。

人族对血脉这玩意儿看的不是太重，而妖族对血脉看的比天还要重要。

当然。

也有那些突然顿悟心智开化的妖族，只是很少很少。

要说修炼成型的妖怪，拉山头，做大王，这倒也不稀罕，很多妖怪修炼成型之后，差不多都会找个山头，收服一些同族类的妖兽小弟，自己当大王，吃香的喝辣的。

听月灵仙子说，那黑虎山的虎妖就是一位修炼成型的妖怪，黑虎山的虎兽都是以它为尊。

只要虎妖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平时人族修士也不会去管闲事儿，即使虎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也未必有人干去管闲事，原因很简单，能拉山头做大王的虎妖，背后一定有靠山，要么背后有老妖罩着，要么人家虎妖以前是某个宗门巨头饲养的灵兽。

可是。

花雕说，它们天妖山的大王，并没有修炼成型，还不能算妖怪，只能算妖兽，好像还是一只挺厉害的妖兽，呼风唤雨手到擒来，搬山倒海也不在话下。

还说它们天妖山的妖兽，大多数都像它一样，不是这个门派的灵兽，就是那个家族的灵兽，成员似乎还不少。

这就不得不叫人瞠目结舌了。

一个还没有修炼成型的妖兽，拉山头做大王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让各大门派饲养的灵兽都以它马首是瞻，还他娘的有压寨夫人，这混的简直比很多修炼成型的妖怪都要强啊。

“哼！我们家小花雕本来是一个很乖巧的家伙，自从认识了那劳什子的山大王之后，性子都变野了，好勇斗狠，出门一趟，浑身是伤，等我见到那个山大王，非要狠狠的揍它一顿！”

秦小小对天妖山的山大王怨念很大，正要说什么，她肩膀的花雕不乐意了，展开翅膀，叫个不停，像是抗议着什么，那样子仿若在说，大小姐，我好心带你去，你不感谢我就罢了，竟然还想揍我们大王，早知道你有这个打算，本雕爷就算死也不会带你过来。

“好好好！算我错了行了吗？放心，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会去揍你们大王的，况且……你把你们大王说的那么厉害，就算我想揍，也打不过啊。”

花雕甩了一个你最好识趣点的眼神。

“小花雕，你们大王，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呼风唤雨？搬山倒海？”

花雕昂起脖子，很是高傲，仿若在说，那是当然，我们大王的本事可不仅仅是呼风唤雨，它厉害着呢。

“那么你说说……你们大王是什么来头？在哪个门派修行？”

花雕摇摇头。

“什么？你连你们家大王在哪个门派修行都不知道？”

花雕说，我们大王就是我们天妖山的大王，不在门派修行。

秦小小还想问些什么，而花雕似乎识破了她的阴谋，索性眼睛一闭，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