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颖川君,以你对陛下的了解,陛下能信任温体仁多久?”
许颖川丢了手上那根衰草,抬起头来正经道:
“温体仁外表恭谨,实则心机深沉,玩弄权术他是一等一的,陛下聪明多疑,常有中兴之念,然年轻气盛,若要看透了他,除非他犯大错!”
彝仲点点头,方对卧子道:
“当初温体仁弹劾钱牧斋,我便担心党争一起,便是一波连着一波。如今局势果然应证,如今温相大权在握,无经纬之才却又嫉贤妒能。我看……内阁纷争远不会随着周相下台而结束,可惜朝中没有一个如张江陵一般的铁腕人物。”
舒章忽道:
“虞山先生即便不丁忧,可也不是铁腕人物啊!”
“是啊!!可朝廷需要一个声望高卓能行正道的人,阉党肆虐之后,普天之下,还有谁名望才华超过虞山钱牧斋的?”
众人一声长叹。
卧子仰望长空,一碧如洗。阳光和煦的洒在脸上,江上依旧,诸君赤诚依旧,心中一荡,豪气顿生。
见诸人颓唐,挨个一拳击起:
“你们都太懊丧了。陛下英明,又长存中兴之念,朝中也还有许多正直忠义之事,温相未必能把持权柄。这天下,有我等在此忧心,又何尝没有他人为之殚精竭虑?我等但尽己之能,众志成城,焉知天不会遂人意?”
众人见他眼中透着一股子炽烈的热忱,整个人雄姿英发,尽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