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吴老财家。
“老爷!不好了!”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管事,大呼小叫。
正在睡中午觉的吴老财一下子被惊醒,睁着一双大眼珠子,虽然睡眼惺忪,却连忙大叫道:
“我那女婿又来了?快将我的上好翡翠锁住!”
这话才出口,又连忙捂住嘴巴,尽力将疲倦驱除,小声道:
“他到哪里了?”
管事对吴老财是见怪不怪。
吴老财是个标准的守财奴,那家伙是出门不捡钱就算丢的吝啬主。
而他平生又干了件大蠢事,那便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当地县令。
这件事,让吴老财把心肝都悔青了。
本来将女儿嫁给县令,是一件大好事。
哪怕是做妾,也是很不错的。
县令作为当地父母官,只要稍微照顾一下吴老财,吴老财的财产再翻个两三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这个县令女婿,不仅仅不照顾吴老财,反而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吴家打打秋风。
这些年来,吴老财已经前后赔进去一个女儿和数百两白银。
数百两啊!不是个小数目。
县令每个月的俸禄,也只是二十两。
正因如此,现在县令女婿已经成为吴老财的噩梦。
管事连忙宽慰道:“姑爷没来!老爷不必担心!”
吴老财听见他的县令女婿没来,情绪归为平静。
“那家伙没来啊!那你这老小子火急火燎的干啥?”
管事道:“老爷!姑爷虽然没来,但是来了一群当兵的,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
吴老财一皱眉:“当兵的?走!出去看看!”
吴家大门打开,走出来了吴老财。
只见吴家门口,站着一百来号人,站得整整齐齐。
在最前方,却是个穿白小将,见他白衣白甲,脚下踏双白皮靴,腰间挂一把白腰刀。
年龄看起来倒是不大,脸上稚气未脱,正是胡锋。
胡锋此人,相貌平凡普通,但有一双善演戏的眼珠子。
这双眼珠子,能表达得情绪很多。
时而威风凛凛,时而老实木讷,时而深沉如渊,时而奸诈若狐。
此刻脸上带着和善的笑,配上那白色衣甲,只有一番名将风度。
可惜!
可惜!
就是嘴上没毛,破坏了他表演出来的名将气质。
“你们谁啊?找我干啥?”吴老财虽然是地主家,和县令老爷都是亲戚。
可惜却没有读多少书,认识斗大几个字,文人那套作派却是没学会。
此刻开口就是直入主题,没有半点寒暄。
“在下乃抗击兀拔的都头,姓胡名锋,字偃息。”
胡锋虽然想抢吴老财,但是他认为,最上等的做法是,抢了吴老财,吴老财还得给他叫好。
所以他进村后,就严厉束缚手下,让众人将最好的面貌传递给村民。
就连胡锋自己,和吴老财说话,也是彬彬有礼。
希望借此,给吴老财留下个好印象。
这样一来,他就算是从这里拿了些钱财,吴老财也不会跑去县城告他。
吴老财皱紧眉头:“你到底有啥事?”
胡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兀拔大军进犯我梁国,梁国已经到危急存亡之际。
好在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
而吾等梁国兵卒,则用血肉之躯,在边境筑成防线,为梁国鞠躬尽瘁。
这些,都是吾等士兵该做的,吾等从不后悔。
只是,现在前线粮草吃紧,众将士缺衣少食。
老人家,您看……”
胡锋说了好大一段话,发现吴老财听得很认真,心中暗喜。
对方能够听得进去,可以不动干戈的拿到粮草钱财,这自然是可喜可贺的。
不过胡锋随即发现,他说完了,吴老财也没有丝毫反应,不由得奇怪。
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吴老财皱着眉头望向管事,道:
“他说这些,是不是想朝我要钱?”
胡锋连忙道:“老人家,不是要钱!是借!
这钱是梁国众多抗击兀拔的将士向您借的。
老人家!在下谨代表数十万将士谢谢您了!”
吴老财是啥人?那是出门不捡钱就算丢钱的主。
他娘的!
弄了半天,这是来要钱了。
吴老财脸色渐渐凝固。
“老人家?”胡锋瞅着对方脸色不对,一打手势,众多兵卒渐渐围了上来。
来之前就吩咐好的。
先礼后兵,若是好话不听,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