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点头,心中惴惴不安。
毕竟木鹤霖口中说的人,就是她自己…
“说起来还是我木家先祖救了苏小姐一命,否则她当日怕是要淹死在河里…”木鹤霖徐徐道来,满脸笑意。
苏倾城百感交集,木鹤霖所述,她清楚的不得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日救她的孔雀,竟然嫁给了木氏土司。
她不是最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富家人吗。
不是希望嫁给老实本分的好男人吗?
心中苦涩,那时她卧病在床,孔雀还曾来看望过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第二天都没法上台。
听下人们说,老鸨子将她好一顿教训,半路上将她抓回去。
可孔雀依旧还是偷跑出来看她。
而后苏家已是落寞,别说做旁人的靠山了,就是连自家都保不住。
或许她为了生存,只求能够庇佑平安的栖身之地。
说来也是确实缘分匪浅,从前孔雀救了她,而今她救了她的后人。
也算是报恩了。
她听得细致,在木鹤霖的口中,她已然是一个死人。就算她如实告知,怕是也会被当做她在玩笑。
是啊…谁会相信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百年身躯不腐,如今仍然存活于世呢?
若不是真的经历过,怕是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如她所想,木鹤霖确实对于古代的种种博学,看来她想要明目张胆的寻亲人,还真要换个名字才行,否则怕是要吓坏了他。
木鹤霖讲了整整一上午,作势还要接着讲一下午的意思,可忽然来了电话这才急急忙忙离去。
真是多亏了打电话的人,她屁股都坐疼了。
她读书糟糕,画画更是一窍不通,只得寻来木樱,同她一起去找画家,将肖像画出来。
木樱不免好奇,问她画的是谁?
她便只答是恩人。
确实是恩人,给予她生命和处处护着她的人,即是至亲也是恩赐。
原谅她不能实话实说,若是被人发现,怕是会将她抓起来,变成古董文物供人观赏。
打印了许多份儿,特意将原画留下了,画的至少有八分相似。
强忍着不在木樱面前落泪,心头抽搐的疼,她又想他们了。
她捧着珍贵的画像,回到木家时已是暮色将至。
门口听着洛子墨的车。
心头一沉…
高大俊逸的男人正叠腿,靠坐在沙发上,他气质不凡,很难让人不去注意。
木鹤霖笑容满面,正与他相聊甚欢,瞧见两个女孩儿回来,忙招手唤两人坐下。
自宴会那日,他便看出洛子墨与苏倾城之间有些什么,他倒是很满意眼前这个男人。
少有这么年轻有为的少将,为人也正直,未听过有什么丑闻,
若是两人真凑成一对,自然是一件好事。
木樱自是不敢违抗父亲,更何况她向来害怕洛子墨。
乖乖喊了一声“洛少将。”
她实在不理解,为啥苏倾城不仅不害怕,还敢跟洛子墨发脾气。
苏倾城本就不悦,瞧着他更是心烦意乱。
呵,他还有空来这儿?不该忙着举办婚礼吗。
“洛少将。”她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抬。
随后转过身向木鹤霖笑道:“干爸,我去身衣服,帮干妈做饭。”
见她走了,木樱更是不敢独自留下,忙跟上她的脚步。
洛子墨头疼不已,他忙着处理完公务,没有片刻休息,第一时间就来了木家,可这小丫头还没消气。
甚至不同他讲话,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她。
对于木家而言,但凡来了客人,不仅仅是多了副碗筷这样简单,他们家风待客热情。
尤其还是洛子墨这样身份的客人,夏乔怕是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
还真多亏了有人打下手,不然她还真忙不过来。
可以做十个人的大圆桌,如今只坐了五个人,但桌子上却摆满了佳肴。
苏倾城切菜切到手酸,想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洛子墨,看他的眼神更为幽怨。
他本就在部队待的时间多,执行任务的时候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对饭菜他向来不讲究。
头一次来木家,有些受宠若惊。瞧见苏倾城拿着酒过来,他连忙接过酒瓶替她倒酒。
他唤木鹤霖与夏乔伯父伯母,惹得他们更是喜眉眼笑。
既然苏倾城是他们的干女儿,这样叫也是应当的。
苏倾城瞥了他一眼,暗暗咬牙。
就会拍马屁!
她特意挨着夏乔与木樱坐,却不曾想木樱临阵脱逃。
洛子墨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她身侧。
还真不是木樱故意想跑,她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