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贵妃看着花辞走出殿门,原本带笑的脸立马沉了下去,语气中满是不屑:“我当皇后安排了什么好婚事,原来是个蠢货。”她低头拨弄着自己涂着蔻丹的长指甲,心情仿佛变好了不少。
“苹儿,”她吩咐道:“去,将二皇子请过来。”
另一边,花辞走到宫外,坐在马车上,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真当她是纪府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软弱可欺好拿捏?
让她去监视太子,将太子的行踪告诉齐媚,还美名其曰替她筹划,替她拢住太子的心。
要不是不想随意破坏师尊历劫,她才不想那么费劲跟他们周旋,一个二个直接绑了,杀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天天在人前作妖。
……
花辞回府时已经接近晚膳时间了,她第一时间去了厨房。
主要是想吃东西了。
吃东西的感觉太美好了,她欲罢不能。
在厨房晃了一圈,就地解决了一碗水粉汤圆,几块软糕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旁边的奴仆像见鬼了一样看着花辞。从来没有人直接在厨房吃饭啊!何况是太子妃!他们深刻地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纪大将军府中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花辞不觉得有什么,她原本在纪府的乐趣之一便是逛厨房,看到什么好吃的拿来就吃了,所有人都惯着她,也就任由她如此。
所以她看见这些人奇奇怪怪的表情,她也很纳闷,纳闷归纳闷,花辞也没多问,想着以后总归会习惯的。
她吃饱喝足了,想起那碗水粉汤圆味道不错,便想着给师尊带一份,于是问道:“太子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有人答道:“回太子妃,不曾用过。”
花辞皱眉:“他每天都很晚才用膳吗?”
“殿下公务繁忙,有时候忙起来忘了用膳也是正常的。”
“你们怎么不提醒他?”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低头不语。
那可是太子殿下啊!一个眼神过来能把人给冻死,谁敢不要命地上去提醒?!
花辞看没人敢答话,很是无奈。她师尊只是外表冷了一点儿而已,有那么吓人么?
“我刚才吃的那碗水粉汤圆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吧,我带给殿下。”花辞于是吩咐道。
片刻后,她从厨房出来,却呆呆地立在了路中间,不知道往哪儿去。
对呀,她根本不知道师尊在哪儿好吗!
整个府邸太大,花辞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好问府里的家仆:“知道殿下在哪儿吗?”
“回太子妃的话,殿下事务繁忙,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这会子……应该也是。”
“那书房在哪呢?”花辞继续问道。
小厮伸出手指了一个方位。
“哦,”花辞提着食盒就走:“谢啦。”
小厮这才想起来提醒花辞:“太子妃!殿下的书房是不准外人随便进入的!哎——”话未说完,他看着花辞走远的背影,懊恼地敲了敲头:“怎么刚才就忘记提醒太子妃了呢!万一殿下生气,唉,遭殃的恐怕还是我……”
花辞来到书房前,本来是要直接推门而入,手放在门上却顿了顿,蜷起五指,改成不轻不重地扣了扣门。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却没人答话。
花辞疑惑,又敲了几下门。
还是没人答话。
于是她干脆用力一把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书桌旁的江月秋,身旁朦胧烛火轻轻摇曳。
也许是下朝时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身雪色衣袍上绣着明黄色的四爪蟒纹,腰配白玉勾,玉冠高高束起墨发,此时正翻阅着奏折。
江月秋听见响声,才不慌不忙地抬眸看了一眼,看见是花辞,低下头继续看奏折,不冷不热地问了句:“谁让你进来的?”
花辞却恍若未闻,走进来把食盒放在书桌旁:“殿下明明在书房里,我方才敲门,为何不应?”她撅着嘴,微微昂头,有些赌气不悦的模样。
江月秋头都没抬,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没空。”
态度可谓是十分冷硬。
可花辞是谁?跟江月秋朝夕相处了几百年,江月秋的脾气秉性她可谓是摸得一清二楚。江月秋所有的语气明明都是一个调子,她却能从中感受到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比如现在,虽然语气很冷,但是从他默许她进来的表现就能看出,江月秋其实并不生气。
花辞最会哄的就是师尊开心。
“好吧,我体恤殿下公务劳累,就暂时不计较啦。”她很是大度地摆摆手,然后打开食盒的盖子,端出那碗水粉汤圆:“那殿下也要体恤一下自己,吃点儿东西好不好呀?”她语气温软,哄着他。
江月秋依旧没抬头:“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