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时的周定山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有些疯癫了,是啊,他刚冲出来,耿忠明又陷了进去,说到底耿忠明是因他而死啊,他如何受得了?可是不能看着周定山犯傻,刘志忠咬咬牙,一掌击在后颈,不断咆哮的周定山晕了过去。将周定山扶起来,刘志忠朝着后边大吼道,「将周将军扶下去,花小荣,从现在开始骑兵归你统领,谁也不准去救援吴将军,现在就撤,马上就撤,谁要敢不撤,军法从事!」
当命令下达,没人看到刘志忠紧绷着脸,泪水早已经划过脸庞,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心如何不疼?回望眼,战场上那名银甲男子还在纵横驰骋,硝烟弥漫中,邓远森的身影陪伴在他的身边。
耿忠明拼死搏杀,可他知道自己毫无生路,看着身边的邓远森,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让其他人以身犯险了。远处传来了石珂的声音,看着那些追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他砍翻一名敌将,拨马便走,「石珂....你个混蛋,撤,告诉刘志忠还有周定山....赶紧撤....别让吴某人死不瞑目....」
「吴将军....」石珂虎目含泪,看着耿忠明的怒容,他咬咬牙,领着人头也不回的撤了,终于包围圈严丝无缝的合在了一起,耿忠明痛苦的笑了。
仰天望去,白云悠悠,春天的气息随风而来,忘不了那个夜晚,他见到了当时的永宁郡王,楚王世子那时候是多么的稚嫩,可他今天已经成了天下之主,或许,他耿忠明该功成身退了。一声怒吼,邓远森倒在了地上,耿忠明翻身下马,拖着邓远森的身子面向北方跪了下去,「殿下,臣耿忠明无能,累大军覆灭,今日之后,耿忠明再不能侍奉你了.....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云变幻,多少英雄豪杰陨落沙场。血腥里阳坡,当太阳落下,大战终于结束,此役六千晋北骑兵阵亡,两万五千余唐州精锐兵马阵亡,晋北军猛将之一的耿忠明不知所踪,大将军邓远森被杀,其他阵亡将校更是不计其数。
此战,可算是晋北军建军以来最大的惨败,当然农民军联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过半不说,农民军宗室两大雄才的周世荣阵亡于宋楼镇洼地。
多少春秋埋没在历史尘埃中,多少风雨打落了一世英名。跟随着时间的脚步,大地回春,温暖的风席卷南北,草木吐露新绿,已经三月中旬了,朝鲜却变得异常安静,自从李资谦撤退到平川城之后,便开始与王本固合作,不断在北面修筑城防工事,如果强攻王本固和李资谦的话,就必须面临强大的城防,所以铁默暂时歇兵,没有向北面进攻。
加上晋北军将士连番恶战,尤其是之前从南浦一路急行军到王都,接着又经历两场大战,如果不休整一下,恐怕一定会被拖垮的。到底该如何突破北面淅川城和平川城组成的防线,是铁默很头疼的问题,李资谦这头老狐狸之前接连吃了两次大亏,最后连王都也丢了,接下来再想取巧可就有些难了。
总之,现在李资谦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管晋北军怎么做,他就是不出城防,西面的王本固也是一样,两个人铁了心当缩头乌龟,还真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三月十六,此时的朝鲜就像大宋的江南,天气属孩子脸的,刚刚还暖阳高照,如今已经是阴雨绵绵。世上很多人都喜欢雨,可铁默并不喜欢雨,他喜欢皑皑白雪,白雪裹着寒风虽然冰凉刺骨,却是郎朗天地,感受不到半点压抑。阴雨绵绵的日子,不知为何,心情都会跟着低落,仿佛心头压着什么东西一般。下着雨也无法出门,索性躲在御书房内看看地图,手中拿着炭笔,想要找到北方的一丝弱点,可是炭笔刚按在图纸上,咔嚓一声,竟然断了,呆呆的看着手中断笔,无奈的苦笑了下,「还真是诸事不顺,连一支小小的炭笔也跟本王作对。」
其实从早晨开始,徐美玲就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他总是坐卧不宁,现在连看个地图都走了心思。铁默拉过徐美玲的手,眼睛看着窗外,那里风景独好,却在雨中变得落寞,「本王也不知道,心里总是想着中原的事情,终究是放不下啊。朝鲜战局也陷入困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打开局面。」
「夫君,你现在还在朝鲜呢,莫想那么多了,想多了也是无用,徒增烦恼罢了,那里有刘国能将军他们坐镇,还有耿忠明等人在,想必出不了什么乱子的!」徐美玲倒不是宽慰铁默,事实也是如此,耿忠明与周定山这些人哪个拉出去不是独当一方的当世名将,随便一个人往外一站都是让人心颤的人物。
这么多人一起守着中原,还有一个智如妖狐王左挂统筹策划,任凭农民军有三头六臂也讨不到便宜的。
可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响动声,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那人不是尚可喜又是谁,此时的尚可喜泪水灌溉了脸庞,整个狼狈不堪,多少年了,何时见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尚可喜慌过哭过。来到屋中,尚可喜双膝一弯,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此时,铁默心中咯噔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抬起手,双眼露出一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