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她，不过也不能任由着她睡下去，不然晚上会不舒服。

“阿灼，现在睡久了晚上就没觉了，到时候会难受，快起来。”

顾怀示意了一下以书，以书忙走过去轻轻将桃灼扶了起来，桃灼才恍恍惚惚睁开了眼睛，许是刚被叫醒脑子还没有反应改过来，此时的她眸子里满是迷茫，呆呆地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顾怀，竟像不认识他一般，顾怀也不急，就这样与她对视着。过了半晌，桃灼才终于意识渐渐清醒，脸颊也慢慢红了起来，缓缓低下头用被子裹住自己，二嬷有眼力地拉着以书走了。

“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顾怀戏谑道。

“......你别说了......”居然这么多人看见自己起床闹脾气了，好丢人啊......

“好了，快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玩儿。”旋即便又把以书叫了进来，以书有些紧张地俯首站在二人面前，顾怀沉声说：“我原是看你也算机敏便让你来伺候桃姑娘，你第一天当差便忘了我的嘱咐。你进府之前管事也该同你说过，我将军府犯过错的人都不会留用，你伺候桃姑娘梳洗完后便自行离开吧。”

桃灼微怔，这自己刚醒来又是个什么情况？她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叫以书的小丫头，看着不过才十二岁的模样，此时的以书头都快低到地下了，肩膀也在微微颤抖，好像是哭了。

桃灼看向顾怀，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有些生气的样子，桃灼缓缓伸出手试探地拽了拽他的袖口，小声道：“算了，你别说她了，她还是个孩子呢，谁都会犯错的嘛。”

“可是......”顾怀皱了皱眉，桃灼忙继续说：“我也挺喜欢她的，你就让她留下来吧，我看她像是个活泼的性子，还可以陪我说说话。我知道你府里也有你立下的规矩，无规矩不成体统，也不能随意坏了规矩不然其他人也会心有侥幸从而犯错。这样吧，你罚她这个月的月银就好啦，也算对府里其他人有个警示，也不算破规矩了。”

以书惊得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桃灼也温和地对她一笑，顾怀瞟了以书一眼，以书连忙又低下了头。

顾怀无奈道：“好吧，就依你。”

顾怀走出主卧在主厅坐着等桃灼梳洗。以书进门的时候见到坐在主座上喝茶的顾怀，忙埋了头急匆匆走进主卧，桃灼起身坐在了铜镜前，见以书过来了便朝着她笑了笑，以书刚犯了错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拿起檀木梳细细为桃灼梳头，桃灼从镜中看她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先开了口：“你叫以书？”

桃灼声音柔和轻灵，以书一激灵忙回道：“是！”

“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束，按你喜欢的样子做你自己就好。”以书眼神有些躲闪可又忍不住看了看桃灼，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也不拆穿，只佯装摆弄自己的头发，以书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跪下来，感激道：“多谢姑娘在将军面前为奴婢说话。”桃灼忙扶了她起来，只说着：“好啦，不说这些了，快帮我梳洗吧，别让你家将军等太久了。”

以书又恢复了活泼的模样，兴奋地用梳子在桃灼头发上比划，桃灼却在想自己的事情。这府里只有二嬷一人称呼顾怀“公子”，其他人都是叫“将军”，许是因为二嬷是府里的老人又有着多年照顾顾夫人和顾怀的缘故吧，那自己也还是叫他什么更好呢？

想着想着，很快以书便为她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由于顾怀回来的匆忙，也没有来得及为她准备些女子用的钗环，妆奁里只有一些用琉璃打造的缠花，以书选了一个紫色鸢尾缠花在发髻上比了比询问道：“姑娘觉得这个怎么样？”

“你觉得好便可以，你手这么巧眼光也不会差。”以书又为她换上新的衣裙，以书一边忙活着一边说：“这是刚刚将军送过来的，也不知道姑娘穿着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