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湾没头没脑的第一句话，就把赵漆漆惊得说不出话。

“你你你你……想好了？”

“嗯……”

赵漆漆表情很夸张，很久没说话，最后终于摸出手机，在上面搜索“如何掰直一个人”，然后把手机举莫小湾看。

莫小湾定睛一看，最上面的回答是：“任何试图改变他人性取向的行为，都是错误的、不道德的行为。”

第二条是：“还是尊重别人不要强求吧，别以为你是非谁不可，其实都只是你的错觉。”

莫小湾眸色敛了敛，一时没说话。

“小湾，你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但是……你再想想。”赵漆漆怕莫小湾想多，向她解释道，“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只是，我希望你能少一些艰难和伤害，好不好？如果你因为什么伤心，我也会心疼的。”

莫小湾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答了她一声：

“好。”

……

莫小湾明天才上班，今天她情绪低落的回了家，顿觉无事可做。

她发了一个“方便打电话吗？”给玄枵，十五分钟后收到了他一个“ok”的表情。

“怎么了嫂子？”玄枵一接电话就打趣道，他前一天的视频里就这么叫莫小湾，所以莫小湾也没觉得什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你说。”

“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他？”

玄枵深吸了一口气，诚实的说：“是。”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

直到莫小湾挂了电话，玄枵也没懂莫小湾打这通电话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程轩把这件事说了。

另一边莫小湾挂了电话，好半晌没有动作。

所以说，玄枵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男的？

一个人的性取向是真的很难改变的吗？

那她如果从此以后不再喜欢他，是为他好吗？

莫小湾喜欢一个人只有继续或是放弃，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

玄枵不喜欢他，而两人相处也算正常，会不会他其实也不喜欢玄枵？

那他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谁？

他是真的如他所说，不喜欢女人吗？

……

婚礼之后，程轩和莫小湾竟然都开始有意无意避着对方。

先是程轩说自己可能要连续加很多天班，所以都会住在基地，托她照顾小脑斧。然后是莫小湾以医院为借口，很久都没有主动说要和他一起吃饭。

莫小湾不知道这算不算隔阂。

她是因为还在犹豫，而程轩是因为，他那天醉了，但是没断片。

天呐，他都干了什么？

想想简直没脸见人，维持了这么久的正经形象居然就毁在了一杯酒上。

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更何况她还给玄枵打了那通电话。

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一她察觉到了他对她的好感怎么办？万一她觉得他一会喜欢男的一会喜欢女的很恶心怎么办？万一她还没放下，他离她越来越远怎么办？可万一她也喜欢他，又怎么办？

真的要让她进入自己的生命里吗？

他一点也没做好准备。

他是否能允许这样一个好姑娘，为他担惊受怕？

更何况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