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五人就没有傅初宁这样的待遇了。
几个人头上戴着黑麻袋,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只知道自己又是上坡又是下坡,又是上楼又是下楼,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
摘掉麻袋后,五个人已被关进牢狱之中。
叶绾理了理头发和身上的灰尘,一副受了委屈,十分嫌弃的模样。而剩下几个大男人就没有这么在意外表,只是将身上的灰尘掸尽。
元以修踢了两下门,愤愤的说道:“什么鬼地方。”
“你们说小秋能来救我们吗?”谢昀洛问道。
谢昀黎独自走到椅子上坐下,闷不做声。他此时烦心得很,一是烦自己完美的计划怎么会失败,二是烦傅初宁怎么会对那个纪寒如此亲昵。
白鄞泽在不大的牢房里转悠了一圈。这里和普通牢房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两侧以及身后都是石墙。
“也不知道这些弟子在不在这里。”元以修说道。
谢昀黎抬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元以修:“纪寒会傻到将我们与弟子关在一起吗?”
“就你能。”
“这时候还们还拌嘴。”白鄞泽说道。
“现在还能做什么?”元以修撅撅嘴,坐在谢昀黎对面:“如今只能等着我们的小秋来了。”
这时已经是深夜,傅初宁已经在房间里打转了半个多时辰了。她也想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只是外面都是重兵把守,阿远也还在门口,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阿远不一般,她不能上去硬碰硬。
“姑娘,您若是睡不着可以在院子里转转。”
门外突然传来阿远的声音,傅初宁有些尴尬,只得打开门,望见阿远依然一脸冷淡的站在门外。
傅初宁假装不知他们还在外面道:“你们...还没睡啊。”
“公子让阿远照顾您。”阿远说道:“姑娘可能不理解公子所说的照顾二字。”
“你再照顾我也要睡觉的啊。”
“您睡了我就睡。”
傅初宁甩甩手,转身进入房内,与阿远实在是讲不通道理,阿远就像阿隐一样,只听自己主子的话。这么一看,阿远和阿隐还真是绝配,只是这两人若在一起,是得有多无趣。
次日一大早,傅初宁还在与那周公约会,便被阿远叫醒。
傅初宁眯着双眼,时不时的打着个瞌睡,在阿远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收拾好后她实在不知阿远在这寨子里是怎么会这一套,毕竟这寨子应该都是大男人,没有人需要阿远这么细致的伺候。
阿远似乎猜出傅初宁此时在想什么:“阿远以前是富家小姐身边的丫鬟,自然是会这些的。”
傅初宁点点头,没有再往下问下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她的性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她与阿远素不相识,没有必要了解清楚,若是问了,反而让人心生膈应。
“姑娘,公子让您收拾好了去用早膳。”阿远说完便走了出去,傅初宁只得跟在阿远后面。阿远将傅初宁带到膳厅,此时纪寒早已坐在膳厅里。
待傅初宁坐下,纪寒给傅初宁盛了一碗粥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
“我还怕这山寨子里你会住不惯”
傅初宁喝了几口粥,这粥不咸不淡,味道恰到好处:“你不也住得挺惯的。”
她是从小娇生惯养,难道纪寒不是吗?作为一出生就养在天岚宗,宗主一直当做亲儿子养得纪寒,那温润如玉的纪寒,是如何一步一步到这山匪头子的位置呢。
不是说寨主不好,纪寒毕竟也是劫富济贫。只是被官府追杀,藏在这山林中,如今还要靠截获弟子来夺取钱财,这样的寨主和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易寒公子,相差太多。
纪寒自然是听懂了傅初宁话中的意思,他低头笑了笑,这笑里带了些自嘲:“阿宁,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幸运。”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有疼爱的师父,有护着你的哥哥,有人愿意为你顶下一片天。
傅初宁闷声喝粥。
“我知道你想救你的朋友和那些弟子们,只要无尘派将那些东西给我,我自然会放了他们,我在天龙寨待了五年,还从未杀过无辜之人。”
“你可想好了。”
想好与无尘派作对,想好与天下所有名门正派作对。
这是傅初宁给纪寒最后的忠告。
纪寒点点头,眼中的光亮是傅初宁所没有见过的,在天岚宗未曾拥有的。这种光亮,像是一种信仰,让傅初宁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
“阿宁,这条路一旦开始,便回不去了。”
这一刻,傅初宁好像懂了纪寒。
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信仰的权利。而每一个人,都应该去追逐自己心中的信仰,若连信仰都没有,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