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生在帝王家,想与不想,重要吗?”安宣看着一旁的陌婷说道。
若是生在平常人家,陌婷或许会成为第二个傅初宁。可惜,生在帝王家,便剥夺了他们所有的想法。
陌婷看向安宣,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未来的夫婿,她虽然有些骄纵,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非常的明事理。她说那番话不过是想还对他们的婚事有一丝别的想法的安宣一个提醒。
“殿下心里也要明白才是。”陌婷笑着说道,说完便退到安宣后面。
安宣坐在寝宫之中,回想着陌婷所说的话,好像陌婷也并不像表面这样的娇纵无理,她心里全都明白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对于这种无奈,只有接受。
安宣有些自嘲,他自认自己能看得清,所谓有失便有得,他坐上梦寐以求的东宫储君之位,却还是接受不了储君所带给他的束缚。
世间哪有两全其美之事。
他忽然明白他送安萧出京时,安萧望着这偌大的京城的舒气。
而这边傅初宁有了太子的玉佩犹如有了护身符,在宫中就是横着走都不会有人管。当然,她可不能横着走。
“少主,你这方向...是要去常喜宫?”寒茵问道。
自小寒茵就跟在傅初宁身后,除了九岁那年被傅初宁支开,还有三个月前前去无尘派,除此之外,这两个女孩子总是凑在一块。
傅初宁点点头,之前她没有提起皇后一事,便是等着今天安宣将令牌给她,她记得小时候皇后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皇后,每次进宫都会在常喜宫讨要皇后娘娘亲手做的糕点。
可是如今不仅仅是常喜宫没落,就连去常喜宫的这条道路都衰败许多。原先皇后受宠之时,这里是宫中最繁华的路,四处种满了皇后喜欢的花,天天来皇后寝宫的妃嫔们数不胜数。可是今日却人走茶凉,草木稀疏。
“站住,何人擅闯皇后寝宫。”门口的守卫拦住傅初宁。
皇上虽没有将皇后废掉,却下旨皇后至死不得踏出常喜宫半步,常喜宫便是皇后的冷宫。
傅初宁将令牌拿出来:“太子令牌。”
傅初宁事先打探清楚了,皇上虽下旨不准皇后踏出常喜宫半步,却没有下旨不让任何人去看望她,所以和皇后有些情谊贤妃会来陪她说说话,只不过代价便是不受皇上宠爱而已。
“您是...我去通报一声。”侍卫看着傅初宁有了太子的令牌,还以为她是今日刚到的北陌六公主,自然不敢怠慢着。
“你就说傅初宁。”
守卫进去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对着傅初宁做了个请的动作:“皇后娘娘有请。”
傅初宁点点头,转头朝寒茵示意。寒茵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元宝递给侍卫。
傅初宁让寒茵在外面等着,自己独自走进去。刚走进去便闻到熟悉味道,是小时候经常吃到但是已经有七年没有尝过的桂花糕。
“阿宁来了?”皇后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傅初宁的样子楞了一下随后对着她招招手:“快过来。”
傅初宁看到独守寝宫却依然没有憔悴,反而更显年轻的皇后才放下了心。其实她白担心了,安萧那样不屑皇权便是随了他的母后,刘皇后才不会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暴自弃的人。更不会为了讨陛下欢心而违背自己心中的意愿。
“皇后娘娘...”傅初宁有些梗咽,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刘皇后此刻的模样更想哭了。当年刘皇后宠冠六宫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世人是怎样歌颂帝后同心。可是如今,却再无当年之景。
“这孩子,怎么见到我就要哭了?”刘皇后笑着走过来拉住傅初宁的手:“你方才猛然进来我竟没有认出来。”
“皇后娘娘,你近年可...还安康?”傅初宁问道。
“安康,怎么不安康了。”刘皇后将刚做好的桂花糕递给傅初宁:“如今这日子倒是比年轻时勾心斗角的日子要舒服许多。只是萧儿不在我身边,会担心他。”
“皇后娘娘,你放心,我定会救太子哥哥回来。”
“什么太子哥哥。”刘皇后提醒道:“如今的太子是宣儿,你可不要弄混了。”
这是何等的气度,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傅初宁没有说话,捏起桂花糕放入自己的口中,傅初宁会的糕点有不少都是从刘皇后这里学的,只是总也学不会刘皇后所做糕点的真正味道。
“皇后娘娘的糕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傅初宁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笑着说道。
刘皇后看着傅初宁吃了一嘴的桂花糕笑着拿手帕擦拭傅初宁的嘴角,而后捏一把傅初宁的脸:“你还是小时候一样嘴甜。”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刘皇后问道。
“安...太子给了我令牌。”傅初宁如实回答道。
刘皇后点点头:“太子那孩子不算坏,比起他那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