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是没想到这一层,还是同她一样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陆清容转念一想,现在屋中的人里,最大的唐玥也不过才十四岁,恐怕并不会想这么多。
靖远侯世子的这个话题,一直热烈地讨论到了午歇结束。
直到下午返回前院的学堂上课,大家还仍有些意犹未尽。
讲课的仍旧是上午那位贾先生,内容也果真如陆蔓玉所言,是《孝经》。
此时课堂上的众人,显然已经没有了中午闲谈时的热情,未正时分又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间,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
贾先生依旧低沉而平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回荡在学堂之中,连陆清容都觉得实在是很有催眠的效果。
好在下午的课时间不长,只持续了一个时辰。
申初一刻刚过,贾先生就给今天的课做了总结,随后起身离开。
在座的众人也顿时恢复了精神,开始收拾书本,准备回去。
邱瑾亭第一个起身,率先走出了学堂。
因屋中并无丫鬟伺候,贺清宛只好帮她收起书本,紧跟着走了出去。
燕国公府的二小姐唐珊随即也站起来,并未与其他人说话,径直离开了学堂。
而唐玥依旧温和有礼地与众人道别,并将大家送到了学堂门口,看着她们领了丫鬟走出墨香院,方才转身回了燕国公府。
陆清容姐们三人在回静林胡同的路上,马车里的陆蔓玉还有些兴致未消。
“我说的没错吧,女学还是有些意思的,常听大家谈天,能长不少见识呢!”陆蔓玉有些得意地说道。
陆清容但笑不语,总觉得她说得太夸张了些。
而一向活泼话多的陆芊玉,此时却也没有接话。
马车中顿时有些安静起来。
待回到陆府,陆蔓玉跟着她们一路走进了东院,一副要随她们回紫藤阁的样子。
陆清容对着陆芊玉说道:“二姐,母亲说让咱们回来先去正屋一趟。”
陆蔓玉闻言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而此时陆芊玉却说:“四妹你先过去吧,我今天有些累,想先回去歇一歇,待会儿再去。”然后看了陆蔓玉一眼,转身要回紫藤阁。
陆蔓玉随即跟上,一同往紫藤阁走去。
陆清容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解,却也未作他想,去正屋找尹屏茹去了。
紫藤阁这边,陆芊玉和陆蔓玉刚一进屋,陆蔓玉就语气夸张地说道:“你胆子挺大啊,大伯母叫你们都敢不去。”
陆芊玉瞪了她一眼,并没理会。
陆蔓玉有些讪讪地说起别的:“我就说这个女学一点也不累吧,你看今日先生都没有留功课,下次你们还和我一起去吧!”
“要去你自己去,别再叫我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陆芊玉,此时终于开了口,“还有四妹也一样,我们都不去了!”
见她说出这样的话,脸上还一副生气的模样,陆蔓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怎么了?”陆蔓玉小心地问道。
“你还问我怎么了?那个贺清宛也在女学,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陆芊玉气呼呼地说道。
陆蔓玉没想到连陆清容都不知情的事,她居然知道,而且此刻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贺清宛有什么不同?怎么就不能在女学?”陆蔓玉假装疑惑地反问。
“你可别装不知道,今天看你那表情,分明就是要看好戏的模样!”陆芊玉怒气不减。
陆蔓玉不再坚持,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芊玉并没有回答。
原本陆亦铎和尹屏茹成亲之时,她还很小,但她大姐陆芳玉已经不小了。
而且那时候她们一直都是和太夫人一起住在正院,陆芳玉自然是听了个全套。
最初听大姐说起这事的时候,陆芊玉只是觉得十分惊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在。
随着这些年和尹屏茹的朝夕相处,对这个母亲逐渐熟悉起来,也就越来越觉得,那个贺家一定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这些话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蔓玉见她沉默不语,倒也并不追问,只是有些好奇地说道:“没想到你和四妹的关系还挺好!你就不嫉妒大伯母对她更好些吗?”
“谁说母亲偏向四妹了?母亲对我们可都是一样的。”陆蔓玉完全不认同她这说法。
“怎么可能一样?”陆蔓玉不信。
“当然一样!平日里置办衣裳首饰,我们的比四妹还要多些呢。而且若是谁犯了错,都是大家一起受罚的。”
陆芊玉回忆起往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大部分都是我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