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张扬,只是毕竟六十四抬妆奁在那儿摆着,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就连陆芊玉都跟着凑热闹,在陆府大门之内一直等到最后一抬出了门,方才回去紫藤阁。
“四妹,你刚才没去看送妆,实在是太可惜了!”一回到紫藤阁,陆芊玉就开始感慨。
“哪有……自己去看送妆的!”陆清容难免失笑。
“这倒是。”陆芊玉也反应过来,“你肯定想象不到,那六十四抬妆奁看起来有多壮观!比当初咱们一起看过的大姐的嫁妆,还要多了许多呢!我记得,大姐那时候似是只有三十二抬吧?”
见陆清容闻言眉间微蹙,有些尴尬地回望着她,陆芊玉接着说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嫁去靖远侯府本就非比寻常,妆奁多一些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侯府送来的聘礼可是有当初狄府的十几倍还多!”
陆芊玉说得头头是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陆清容还真没注意过这些事。
“三妹说的。”陆芊玉怕她不信,“她也是听二婶讲的,二婶的算账能力你总不能不信吧,东西从她眼前一过,她就能把价钱说个差不离!”
陆清容这次再也皱不起眉头,还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居然连二婶都编排起来了!”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陆芊玉嘟起小嘴,“你敢说二婶没那个本事?”
陆清容自然无从反驳,在整个陆府之中,论起算账,耿氏要是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唉,以后等我出嫁的时候,不知道是否也能有这番景象。”陆芊玉的表情说不清是憧憬还是失落。
“这都是摆给别人看的。”陆清容想起昨日母亲拿给她的那个装满银票和地契的盒子,“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准备好的,哪里用你自己操心!况且钱财总是身外之物,千金也总有散尽之时。要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主要还是看人。”
陆芊玉觉得她这话有些道理,却也不愿细想。
今日送了妆,明日就要送亲了。
离别在即,一想到以后紫藤阁就剩下自己一个人,陆芊玉也难免有些伤感。
“除了绿竹,你还带哪些人走?”陆芊玉想起大姐成亲之时,就是带了好几个丫鬟的。
“田庄那边和粗使的丫鬟婆子不算,紫藤阁里还挑了四个丫鬟跟着,另外还有叶妈妈一家。”
陆清容口中的叶妈妈,就是当初母亲的陪嫁丫鬟听兰。
在河南的时候,尹屏茹做主嫁了家里一位姓叶的管事,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之人了。
当时母亲决定要让叶妈妈跟她去靖远侯府,陆清容是真心推辞了一番的。
她知道母亲与叶妈妈的感情非同一般,母亲身边也只有叶妈妈一人是从尹家到贺家再到陆家都一直陪在她身边。
但尹屏茹这次却异常坚持,说是侯府不比寻常人家,没有个放心的人跟着,她心里实在不踏实。
陆清容也只好接受了母亲的好意。
“叶妈妈居然也跟你走了!”陆芊玉佯装嗔道:“就说我肯定比不过你了,叶妈妈可是只有这一个!”紫藤阁一直没有管事妈妈,以往有个大事小事,也都是叶妈妈照顾着,故而陆芊玉对她也十分亲近。
陆清容却知道陆芊玉并不是真的生气,也不去接她的话。
陆芊玉果然又开始说起别的,一整个上午,紫藤阁里的姐们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十分热闹。
而此时的靖远侯府更热闹。
陆家送妆的队伍辰初时分出的陆府,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荣恩街。
靖远侯府早已等候多时的人们,见了那满满当当的全份六十四抬妆奁,也不由有些咋舌。
陆府不是书香世家吗,怎么竟是如此财大气粗?
那个陆四小姐不是个拖油瓶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嫁妆?
尤其这次靖远侯府急着成亲又是为了冲喜。
但凡遇到冲喜这种亲事,女方的妆奁大都会格外少一些,怎么陆府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众人心中的疑问大都归于此类。
其中最为不解的,还要数靖远侯府的吴夫人了。
看着那些摆在院中被众人赞不绝口的各式妆奁,吴夫人心中十分纳闷。
她可是费尽心机才找了陆清容这么个合适的世子夫人回来,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