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叫去狠狠数落了一顿。
“上次你回府让我们答应蒋轲娶平妻,我原以为他变得不讲道理了,为了让你少受些委屈,才勉强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今日再看,蒋轲明明还是以前的样子,甚是明理之人。你说说你,到底是抽的哪门子风,非要给自己的男人娶平妻不可!”成阳公主上来就一番抢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邱瑾亭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此时顿感里外不是人,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她当然无法跟母亲从实招来,只得硬找了别的理由:“反正他以后也是要纳妾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纳妾,和平妻如何相同?”成阳公主实在不明白邱瑾亭是怎么想的,“平妻若是有了子嗣,也是嫡子你知不知道?”
“知道,您上次就已经说过了。”邱瑾亭对这倒是不太在意,心中暗想,让唐珊生不出孩子应该不是件难事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生出了嫡子,那也是平嫡,和正嫡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成阳公主越听越火,却顾念着她是个双身子的人,强忍着不再跟她置气。总归这平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并不是打算反悔,只不过想让邱瑾亭引起足够的重视。
最终还是被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邱瑾亭从公主府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打击得异常失落。
只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就是终于有办法把贺清宛弄进侯府里陪她些天了。
成阳公主对贺清宛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觉得那是个通透的孩子,起码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比邱瑾亭要懂得多些,倒也乐得帮邱瑾亭这个忙。
故而当邱瑾亭回到侯府的时候,吴夫人就听到了这样一个说辞,大意是公主府那边请了高僧为邱瑾亭占卜,得出的结论是邱瑾亭和她腹中的胎儿会有劫难,需要一个某属相某时辰出生的人在她的孕期常伴左右,方能够度过此劫。
而这个符合条件的人自不必说,就是贺清宛。
邱瑾亭刚一离开沁宜院,吕妈妈就忍不住议论道:“二奶奶的这个说法,听着可是有些悬……”
“何止是悬,根本就是胡扯!”吴夫人说得直接。
“那您还答应了她?”吕妈妈不解。
“这种涉及到轲儿子嗣的事,我也就宁可信其有了。”吴夫人叹了口气,“而且和燕国公府的亲事早已敲定,也不怕她们出什么岔子影响到咱们。”
吕妈妈在一旁陪笑。
“没想到,瑾亭倒是和那位贺家的小姐感情这么好!”吴夫人把这个“贺”字念得格外重。
吕妈妈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却觉得如今吴夫人对待世子夫人的情绪,怕是已经有些失控了。
以前吴夫人做事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一切皆是为了二爷的前程,可如今似乎因为榆院的事情总是不能如她所愿,开始处处针对起陆清容来。换句话说,就是她的目的已经不再明确,只要能恶心到陆清容的事,她就愿意做。就好像这次一样。
再看邱瑾亭那边,原本终于办成一件事,应该高兴才对,却因为蒋轲一回来又换上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无论如何都让她高兴不起来了。
此刻邱瑾亭的之所以生气,便是因为昨晚蒋轲继续一声不吭地去了书房。
原来昨日在公主府的细心呵护和温言软语又全是假的。
“二爷只是担心您的身体,等您生完孩子,肯定会和刚成亲那会儿一样的!”香巧劝来劝去,永远只有这么一句,心里只想着赶紧过了元宵节,表小姐就能过来陪着二奶奶了。
然而过了元宵节贺清宛就要来侯府这件事,直到元宵节当天,吴夫人才把陆清容叫去沁宜院告诉了她。见到陆清容听闻此事依然面色如常,吴夫人坚持认为她不过是在故作镇定罢了。
其实陆清容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贺清宛是去枫院陪邱瑾亭,跟她着实没什么关系。
反而是刚刚从沁宜院回来的路上,在蒋轩书房附近看到的一个身影,让她有些疑惑。
那人当时正往书房里走,离得很远,又有些逆光,她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只是那一袭白衣,和那明显不在调上的走路姿势,让陆清容总觉得十分眼熟,却又认为不大可能是他。
“绿竹,你去一趟世子的书房,问问墨南他们,刚才进去的是何人!”陆清容还是忍不住吩咐道。
不消片刻,绿竹就回来回了话。
事实证明,陆清容居然没有看错,那人果真就是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