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陆清容有所反应,蒋轩已经转身而去。
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陆清容忍不住开始想,自己之前的估计恐怕不大对,看样子东宫如今把守如此森严,许是跟陆蔓玉没什么关系了……
陆清容心中有种莫名的忐忑,说不清来由,后面的半天都有些魂不守舍,饭也没怎么吃,一心一意等着蒋轩。
直到天色大暗,又过了许久,蒋轩方才一脸凝重地回了榆院。
“怎么样?”陆清容没有犹豫,直接询问道。
“这件事,跟你三姐无关。”蒋轩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是太子殿下……听说病得有些严重。”
“太子殿下?”陆清容刚听到这事与陆蔓玉无关,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闻太子病重,仍然很是担忧,“之前那次风寒就折腾了数月才真正痊愈,怎么这么快又病了?”
“太子殿下体质一向不太强健,上次的风寒又伤了根本,身体变得更为虚弱,这次据说是染了恶疾……”蒋轩越说声音越小。
陆清容有种不祥的预感,古代的医术本就十分有限,很多在现代医学看来极为简单的症候,在古代却都变成了无法医治的“恶疾”。这次太子又是在大病初愈之期,免疫力最低的时候再次染病,不知道以后能否根治……
“可知道是什么病?”陆清容小声问道。
“还不能确定。”蒋轩如实说道:“此时太医院院使一直守在东宫,未曾出来。只是听之前给太子殿下诊治过的太医说起,似乎太子殿下一直咳嗽不止,难不成又是染了寒疾?”
蒋轩对此也不甚了解,这些还是今日在景王府那边听来的。
寒疾?
陆清容心中暗道,但愿不是肺炎什么的才好。
“太医院院使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既然他已经过去了,如果没事的话,想必明日东宫就能恢复如初了。”蒋轩说不清是在安慰陆清容,还是在说服自己。
“嗯。”陆清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亥正时分已过,二人这才各怀心事地分别在里外间就寝。
陆清容躺在里间,枕边似乎还有一丝蒋轩的味道,但她只注意了一瞬间,便开始想起别的。
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陆蔓玉的。
陆清容甚至在想,万一太子所染之病是会传染的,那么才刚小产身子正虚的陆蔓玉可千万不要被染上才是……
她也知道自己这绝对算是胡思乱想了,但无奈就是停不下来思绪,一整晚都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直到过了四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早晨绿竹像往常一样来叫起的时候,她费了好半天劲才完全清醒过来。
走出里间,看到外间的床铺早已收拾得十分整齐,陆清容随口问道:“世子去书房了?”
平日的这个时辰,蒋轩基本都是会在书房的。
“夫人,世子天不亮就出府了!”绿竹却回答道。
“什么?”陆清容很是惊讶。
“申正时分刚过,墨南就慌慌张张地过来喊走了世子。听说……是景王府那边来人请的。”绿竹回忆道:“当时世子专门嘱咐了不让吵醒您,说您昨夜睡得晚。”
陆清容只听到她说是景王府来人请的,不免立刻想到了昨日东宫的异样。
“可知道出什么事了?”陆清容并不抱太大希望地问道。
“来人并没细说,墨南也是不知道的。只是让世子爷即刻过去一趟。”绿竹如实回答。
陆清容陷入了一阵沉默,只能等蒋轩回来才能见分晓了。
左等右等,还是到了晚上才等回了蒋轩。
“可曾用过饭了?”陆清容见他一脸倦容,没有一开始就追问。
“用过了。”蒋轩的语气略显敷衍,也不知是真是假。
陆清容这才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蒋轩倒是没有犹豫,直接让屋里的丫鬟先退下。
等屋里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他才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太子薨逝了。”
“什么!”陆清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此时的她眉头紧皱,似乎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今日凌晨太子就已经生命垂危,太医院近半数的太医都被招去东宫,足足折腾了一整日,还是没能回天……”蒋轩的表情很是悲伤。
陆清容心中同样有种难以抑制的伤感,虽然当朝太子无论是在百姓眼中,还是据蒋轩的说法,都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人,但她对此却没有太多的切身感受。此时的伤感,更多是来自对陆蔓玉的担忧。
想起刚才蒋轩只悄悄讲给她一个人听,陆清容这才问起:“这事还没有昭告天下?”
“要等皇上下旨才行。”蒋轩解释道:“想必皇上也是悲恸过度,今日并未传出任何旨意,估计最迟明天就要有消息了,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