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星四溅。
战士们已在门外用沙包堆出了简易工事,正趴在后面拼命阻击。
冲在最前面的是伪军,有二百来人,后面有六七十个鬼子,间距不到50米。伪军是黄军装,手里都是杂牌枪,鬼子的军装发绿,戴着钢盔,手上清一色的三大盖,还抱着两挺歪把子。
战士们人少枪少,准头又差,敌人嚎叫着越冲越近。
孟占山和众人迅速加入战团,火力顿时大增。
三个土匪更是使枪的行家,拉拴,开枪,再拉拴,再开枪,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娴熟之极,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三人弹无虚发,眨眼间就把十来个伪军放翻在地。
伪军们被突如其来的弹雨打的一愣,纷纷趴倒在地,后面的两挺歪把子机枪立即开始压制性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沙包后面立即有几个战士中弹倒地,其余的也被压得抬不起来头来。
“冲啊!”敌人叫嚣着又开始冲锋。
“顺子!打掉鬼子的机枪。”孟占山大吼。
顺子才要动作,却被黑脸汉子一把按住,“机枪给我!”,说罢不由分说,劈手夺过顺子手中的歪把子。
两个同伴默契地看了黑脸汉子一眼,随即在沙包后面拉燃了两颗手榴弹,猛地朝对面甩去。
“轰!轰!”
爆炸声刚刚响过,黑脸汉子已借着炸烟腾身而起,端起歪把子一阵猛扫。
两个同伴像是约好了似的,借着机枪的掩护“嗖”的翻出工事,旋风般向敌阵卷去,手里像变戏法似的,拉火,投掷,再拉火,再投掷,一颗颗手榴弹甩个不停。
两人的臂力奇大,居然能把手榴弹甩到百米开外,一颗颗手榴弹划着弧线越炸越远,终于够上了敌人的机枪,“轰!轰!”两挺机枪在爆炸声中飞上了半空。
两人的奔跑如此迅疾,简直快如闪电,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
众人刚反应过来,两人已甩光了手榴弹,绕了一圈滚身翻回沙包。
这一阵急袭把敌人给打懵了,冲锋的伪军抱头鼠窜,后面的鬼子也被冲乱了阵脚,只好丢下二十来具尸体一窝蜂的退了回去。
“好!真他娘好样的!”孟占山高声喝彩。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炮楼上射来密集的弹雨,敌人的轻重机枪火力全开,把大门前打的飞沙走石,十来个刚冲出大门的犯人立刻被罩入火网,浑身上下血肉飙飞,摇摇晃晃的倒在了血泊里。
孟占山和众人赶紧蜷缩在沙包底下,子弹从头顶上嗖嗖飞过,飞溅的泥土落了个满身满头,火力之猛烈,让孟占山大吃一惊。
红脸汉子忽然凑到孟占山跟前:“长官,此路不通啊,咱得另想折。”
“你有办法?”
“咱退回监狱,在后墙炸个洞试试。”
“没用的,后面都是悬崖!”
“试试看嘛,长官,这阴面的灌木就不少,背后是阳面,应该更多,也许有戏。”
“好!就听你的!娘的,反正往前冲也是个死。”
……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砖石飞溅,后墙上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破洞,一时间浓烟滚滚。
孟占山和红脸汉子踩着碎渣走到洞口,透过烟雾向山下瞭望。
天已擦黑,一片雾霭之下满是枯枝败叶,满山遍野都是荆棘和灌木丛,虽然不高,但坡度挺陡,足有七十度。
“不行啊,就算栓着绳子往下坠,折腾个半天也下不去几个人。”
“长官,当年邓艾偷渡阴平,在摩天岭裹毡滚下,愣是度过了天险,我看此山不高,下面还有一段缓坡,现在走投无路,我们何不依样画葫芦?长官,我愿冒死先试。”
此人一脸的坚毅,说的孟占山热血沸腾。
“好!就依你!通知阻击的人,紧闭大门,准备撤退!其他人!把所有被褥和稻草都给我找来,要快!”
“是!”众人轰然答应,乱哄哄地跑开。
……
“咚”的一声,红脸汉子率先跃下,裹着被子从高坡上滚落。
山坡很陡,但见一个模糊的圆球“稀里哗啦”的一路滚下,而且越滚越快,眨眼间就碾过无数的树枝和灌木丛,最后缓缓停在了高坡下的缓坡上。
然后,就没了动静。
终于,一个模糊的人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用力挥了挥手,然后一屁股又坐倒在地。
“噢!”
“他还活着!”
高坡上一阵欢呼。
孟占山心头狂喜,大手一挥:“他奶奶的!想活命的!就给我跳!”
……